經歷過的陣仗比李一鳴而言只多不少。他們認定了李一鳴是依靠什麼秘術臨時提高實力,便不肯停下狂轟濫炸,目的是保證他無法逃出,並且儘快消耗他的元氣。
只不過對於這一切,李一鳴完全沒有思考。他眼中,心中唯有劍。在連續使出一百零八招簡單之極的劍招之後,他再次出劍,瞬間就變得繁複無比,每一招都窮極一切變化。
若說之前的一百零八劍乃是大道至簡,雖然實際存在,卻看不見摸不著;那這些劍招就似乎要將那至簡的大道衍化,變化成看得見摸得著的存在,成就大道至繁的境界。
這兩種變化,正是李一鳴以自身對於劍法之道的領悟。若是換一個人,哪怕只領悟他所得一半的一半,那也足以成為劍道宗師了。但正是因為李一鳴同時領悟‘大道至簡’與‘大道至繁’的精要,達到同樣精微而深邃的地步,這才讓他無法踏破最後一步。
而這一次,他正是要借五佛陀的壓力,將‘大道至簡’和‘大道至繁’兩種領悟推演到最高深處,將兩者長短、優劣、正誤盡數看個清楚,這才能踏出最後一步。
因此,在一百零八招變化反覆無比的劍招之後,他還覺得不夠,再次變化劍招,進入‘大道至簡’的境界之中……
本來正在擠壓李一鳴每一份元力的五佛陀,見李一鳴第二次重複,都不禁有些奇怪,但到了第三次,他們哪裡還不明白對方竟然在這生死關頭借他們的壓力參悟劍道。
只不過李一鳴這一招乃是陽謀,五佛陀明知道他在借壓力參悟劍道,也不可能停下攻擊,讓他有機會抽身退去。反而只能怒意蓬勃,手段越發凌厲,力求在李一鳴參悟出劍道之前,將他轟殺當場。
由此,李一鳴連連反覆十次,五佛陀手段也從最初的擠壓元力變成惱羞成怒,非要取他性命,所出手段之強,幾乎達到五佛陀的極限。
在這種情況下,李一鳴雖然劍法無雙,劍道入玄,卻也難免出現失誤。好幾次被佛門大神通欺到身前,若非有三花五氣護體,以及‘小混元鬥體’的強健體魄,恐怕早就負傷了。
但即便如此,經過這一番拉鋸戰,他用於組成‘偽金丹’的真仙丹也消耗了八成,剩下一成還要給天元靈丹提供藥力,所以他就只剩下一成力量可以使用。可以說五佛陀雖然被激怒,但也幾乎達到了他們想要的效果。
感覺到李一鳴身上那‘偽真仙’境界略有衰退。第一佛陀臉上露出一絲悲天憫人卻又冷酷的笑容,衝其他四佛陀使了一個眼色,顯然是要準備最後一擊,送李一鳴這個敵人歸天了。
“佛曰菩提,佛曰寂滅,佛曰大自在,佛曰大致勢,佛曰無量光!”
“佛曰如來,佛曰淨世,佛曰伏魔!”
……
五佛陀同時唱誦起佛音來,每個人身上都凝聚起大神通的氣息,原來他們最後一擊準備鼓足所有的大神通,給李一鳴難以想象的大禮。
面對這暫時停止的攻擊,全心沉入劍道之中的李一鳴也平靜下來。雙目之中一邊是一縷淡淡的劍光,一邊則是無窮劍光交織成一個混沌世界,顯然他還在為劍道,甚至是大道的兩種表現而糾結。
但就在這時,五佛陀的神通發動了。便見五佛陀,足足十八道大神通,鼓足了正羅漢果位的力量,化作十八道不同氣息,卻同樣熾烈的攻擊朝李一鳴轟擊過來。
感覺到這一股殺意,李一鳴猛然抬起頭來。一瞬間,雙眼中不同的劍道含義頓時被這十八道大神通的光華所掩蓋。
“劍之道,是簡還是繁……是繁還是簡……不,不是繁,也不是簡……是,是了,劍之道是人之道,大道至簡,天道至繁,人道由簡而入繁,由繁而歸簡,存乎一心,玄而又玄,所謂通玄!”
最後一刻,李一鳴參透劍道通玄,雙眼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