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江湖浪人,成什麼家?”
“總該有了意中人吧?”
銀漢孤星臉上湧上了烏雲,搖頭道:“不談這些,走,到潯陽樓去喝兩杯。”
銀漢孤星將劍與行囊交給店夥,兩人聯袂外出,徑奔花橋旁的潯陽樓。
永泰兄一面走一面說:“天磊兄,如果黑風幫與你有關,你得小心些。”
“是麼?怎樣小心?”他反問。
“是不是你搗散了他們的四寶擂臺?”
“見鬼!四寶擂臺沒擺成,被聞風趕去的群雄搗散的。小弟確是去了,意在查一件武林血案。那次小弟連名號都沒露,與我何干?”
“這就好。”
“你是說……”
“黑風幫的十二大護法中,有兩個曾在此地現蹤。十二大護法都是黑道中的頂尖兒高手,萬一碰上了,千萬當心。”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小弟自會小心。”
“你要查的血案是……”
“也是年前的事,小弟為了追查殺友的兇手,追蹤至山西遼州的摩天嶺,幾乎丟掉性命。有一個自稱朱堡主的少年人,騙來了數十名江湖高手,小弟也是其中之一,竟被他逼迫群雄互相殘殺,幾乎無一倖免。這位朱堡主的來歷,小弟希望查他個水落石出。”
“有線索麼?”
“慚愧,毫無線索。”
潯陽樓是城外第一大酒樓,但巳牌初,酒樓的食客寥寥可數。
兩人在樓上近窗的一副座頭落座,叫來一些時鮮菜餚兩壺酒,互訴別後,開懷暢飲。
酒至半酣,一陣樓梯響,上來了六名酒客,全是些雄赳赳的大漢。
樓上共有近三十副座頭,這六位仁兄偏偏看上了兩人這副視窗的雅座。領先的大漢用手向桌面一指,向跟來的兩名不住戰抖的店夥叫:“叫那兩個人換座,咱們要那一桌。”
店夥退了兩步,為難地說:“大爺,小的怎能要客人讓座……”
“呸!”大漢怒叱,又用打雷似的大嗓門怪叫:“太爺叫讓就得讓,要是不讓,太爺丟他下樓,扔下江裡喂王八。去,聽見沒有?”一面向店夥說,一面用銅鈴怪眼瞪視著兩人。
其他五個人,也抱肘走近,來意不善。
銀漢孤星搖搖頭說:“永泰兄,咱們換一桌好了。”
大漢怪眼一翻,怒聲問:“好小子,你不服氣是不是?”
永泰兄卻不是善男信女,冷笑道:“天磊兄,我可沒有你那麼好說話。”
大雙得寸進尺,跨近哼了一聲,雙手叉腰怪叫道:“不好說話又能怎樣?小子,你說!”
永泰兄冷笑道:“太爺不讓座。”
“什麼?你小子說什麼?”
“你聾了不成?”永泰兄頂了回去。
大漢大怒,反手就是一耳光抽出。
永泰兄勃然大怒,手一抄,便抓住了來掌。“克勒勒……”有骨碎言傳出。
“啊……”大漢狂叫,拼命奪手。
永泰己一鬆,大漢跌了個仰面朝天,樓板砰然大震,桌椅跳動。
“我的手……”大漢如喪考妣地爬起叫。整個手掌軟綿綿,骨全碎了,但皮肌未傷,只片刻間,便由白變紅,變青,變腫。
五大漢大駭,不約而同怒叫一聲,拔出腰帶上的匕首,要動刀子行兇。
永泰已倏然站起,況聲道:“狗東西!你們還得了?太爺走遍了天下,東至大海,西至崑崙,南下南荒,北走大漠,沒有人敢對太爺如此無禮。沒話說,太爺要廢了你們,沾了刀子的手,全得留下。”
一名大漢不信邪,冷笑道:“朋友,你們的牛是吹得太大了。似乎來頭不小,亮萬,在下秦劍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