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寒,對不起,我愛你,我愛你……”
一連幾天,以寒都在渾渾噩噩中度過,時而醒了,也是目光呆滯。即使睡著了,父親慘死的景象,自己殺死捕魚人的情景,沫沫那雙血窟窿,無時無刻不纏繞在她的夢中。只有當蘇落帆抱住她的時候,才會漸漸安靜下來。
蘇落帆辭決了所有的工作,對外面滿天飛的關於以寒被強暴的新聞更是一無所知。他的心思全都撲在了以寒的身上,原先的憤恨在一剎那全都不見。他對以寒越來越溫柔,幾乎一刻都不離開她。在一旁照顧以寒的錢正豔看了既羨慕又覺得蘇落帆真的像一個男人了。
不知過了多少天,當鐘聲敲響子夜的時候,以寒緩緩睜開了眼,她幽幽的環視四周,黑夜中對上一雙漆亮的眸子。
“你醒了?”檯燈開啟,一片白光照得以寒適應了好一陣。蘇落帆猩紅的眼睛,雜亂得如稻草的頭髮,還有不整的衣衫,整個人看上去頹廢極了。
以寒看著他一句話也不說,蘇落帆將她額前的長髮撥開,溫柔的問道:“餓了嗎?”見以寒沒有答話,但她的眼睛中終於有了他的影子。
“怎麼了?又睡不著了嗎?”蘇落帆坐在床邊,將她抱在懷裡,這時的以寒會安靜很多。
第二十二章 相愛不相知(6)
以寒靠在蘇落帆的懷中,只有眼珠子上下左右的動著,依舊沒有說出一句話。
蘇落帆低頭聚精會神的看著她,以寒慢慢伸出手摸著他憔悴的臉龐,佈滿血絲的眼睛,還有亂糟糟的頭髮,此刻的他真實而又虛幻,讓以寒覺得她一定是在夢裡。
冰涼的手指傳到蘇落帆的每一處神經,他不敢動,他生怕他一動幾天前那個不吃不喝、像木乃伊一樣的以寒再次回來。
當以寒的手指滑向蘇落帆紅潤的唇的時候,她忽然又想起捕魚人在她身上游走的一幕,身體不禁一陣哆嗦,她掐著蘇落帆的手臂,絲毫沒有注意自己的指甲已經掐進了蘇落帆的肉裡。
“別怕,我在這裡,我會一直在你身邊。”蘇落帆摟緊了以寒,下巴抵著她的額頭,像哄著嬰兒一般。
兩個人這麼相互依偎到了天亮,蘇落帆已經不知不覺睡了過去。以寒跪在蘇落帆面前,屏住呼吸審視著她,她那麼的傷害他,為什麼還要對她這麼好?她是人魚,他們沒有未來;她殺了人,他們更沒有未來;她要報仇,所以他們根本沒有明天!她說了自己是利用他,她說了她不愛他,卻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想要得到他的溫暖。
水以寒,你為什麼這麼貪心?你還害人害得不夠嗎?
以寒下了床,她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她深深看了蘇落帆一眼,轉過身拉開門下了樓。樓下傳來一陣芳香,讓原本打算靜靜離開的以寒不禁朝廚房走去。
“粥熬好了,一會兒就可以吃了。她昨天睡得怎麼樣?”廚房裡有一個繫著圍裙,頭髮用夾子隨意夾著的女人說道。那語氣似乎是對一個特定的人,一個不用看都知道的人說的,當然,這個人不會是她。
錢正豔沒有聽到聲音,便轉身去看,就看見穿著睡衣的以寒站在她身後。因為睡得太久,她的臉色有些蒼白暗淡,麻色的頭髮似乎從來不會因為睡覺亂成一團,雖然肆意的披在肩上,卻是像精心梳理過一樣,清澈透明的眼睛宛若出生的嬰兒那般明亮。錢正豔知道她很漂亮,但當她真正站在她面前的時候,才覺得難以置信,就算整容也不會達到如此完美的地步。
“你……醒了?”錢正豔走到以寒面前,驚喜的說道。以寒隨即展開一個笑容,點點頭,這個女人並不讓她反感,相反還有很大的好感。
“落帆知道嗎?他知道嗎?他沒有在你旁邊照顧你嗎?”錢正豔欣喜的說了一連串的話,卻一句都離不開蘇落帆。
即使錢正豔沒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