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做噩夢,而往往只能獨自一人從夢中哭醒或是一直做噩夢到天亮,那段日子真是想想就覺得不堪回首,猶記得那時他在夢中醒來抱著冰冷的床被似乎心中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有一個人在這時候抱著他給他溫暖,去散心中的寒冷吧。
“嗯~”福康安皺了皺眉睜開雙眼,即使在黑暗中依然亮的驚人,但卻給了永璂一種怪異的感覺,初醒的人應該是不會眼中這般亮的吧,被淚水洗禮過後的明亮注視讓永璂此時心口突然快跳了一步。
“咳咳,你做噩夢了。”忘了此時是黑暗中的永璂轉過頭去,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剛想起身爬下床卻備手邊傳來的拉力阻住了,疑惑的抬眼看去。
“永璂,是你對不對,你終於來找我了。”福康安帶著點滿足的笑了手上緊張的拉著永璂的衣袖,似乎有點不敢相信,又似乎帶著欣喜,只是緊緊地抓著一小片布料,既不敢靠近也不想後退,眼中有著即惶恐又自卑的執著。
永璂皺了皺眉,福康安,他有點不對勁。
“我知道,我的要求很過分,但是我真的很痛苦,真的很痛苦,我好想去找你,可是不行,不行……嗚~永璂~我好高興可以這樣毫無顧忌的叫著沒你的名字,你不會對我嗤之以鼻,不會厭惡我,不會討厭我,會對我笑……求求你,再陪我一會兒,就一會兒,好不好?”福康安時而微笑時而痛苦,時而祈求時而憂傷,彷彿整個人都處於虛幻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永璂敏銳的察覺不對,雖然義理上而言他似乎該叫醒他,可是感性上又更想再聽他多說些什麼,似乎冥冥之中他知道福康安會讓他知道更多他錯過的東西,而似乎他也忘了一些他本該記得的東西,現在在福康安的話語中再慢慢的清晰,越來越清晰……
正在永璂左右為難之時福康安又說話了:
“永璂,你知道嗎,我拿走了你的玉佩,我就知道那是你貼身的東西,你一定捨不得它的,這樣你就會來找我了,你看我多聰明,哈哈,我隨身戴在身上啊,你看,你看……”說著福康安就要扯開衣襟,下一刻卻大驚失色,慌亂的摸著脖子,“玉佩呢?玉佩去哪裡了?哪裡去了?我帶著的,真的,永璂,我帶著的,我天天都戴在脖子上的,真的,你要相信我!”
“玉佩?”永璂的聲音彷彿從遙遠之處空靈地響起,幽幽的,目光復雜的看著福康安,“我的玉佩怎麼會在你這裡?”
福康安到處摸索著的身體一頓,抬頭嘴邊勾起一道狡黠的弧度,“我從你枕邊找到的,我知道你有個習慣,睡前會把玉佩放在枕邊的,那天…那天,我收到訊息,趕過去的時候已經晚了,我看著他們將你抬走了,之後就從你的枕頭下面找到了玉佩…我很聰明吧?”說完抬起頭用滿是邀功的目光看著永璂,彷彿沒看到永璂眼中的沉重。
“是啊,是啊……”永璂無聲的嘆了口氣,卻不知為何漸漸的放鬆了身體,本沒有以為在聽到如此大的秘密後會沒有絲毫睡意,卻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竟然覺的眼皮越來越沉重。
“永璂,陪陪我吧,好不好?”福康安帶著期待的聲音傳入永璂耳中。
永璂順著拉力上了床,任由福康安為他脫下披風,並蓋上被子,直到一具有些發涼的身體靠上自己的肩頭才強撐著睏意眨了眨眼睛,陷入沉睡前的最後一個念頭就是——他想到了他之前忘了什麼!
永璂的呼吸漸漸平順,黑暗中,一雙明亮的眼睛緩緩睜開,輕抬眼簾看著起伏的胸口,似乎嘆了口氣,但卻微不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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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心殿
“皇上,延禧宮傳來訊息,令嬪剛誕下一十五阿哥。”高玉湊到夏侯弘博耳邊,
“十五阿哥?”夏侯弘博頓了頓手中的批語,帶寫下最後一個字,“擺駕延禧宮。”
延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