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旅途勞累,宮中一切早以安排妥當,就等入住了。”
譚煦向我敬酒,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我的臉。
心中雖不舒服,但還是扯了扯嘴角,拿起酒杯喝了一小口。
冷冷的說道:“將軍,本宮酒量不佳,還請見諒。”
“不妨不妨。”他又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笑嘻嘻的說道:“穎月公主是莫將見過最美,最想讓男人征服的女子,王見了你,說不定一心軟,就放過新羅國了。”
我詫異的望向他,用眼角的餘光瞄了一眼司徒錦軒。
他不動聲色的喝著酒,並未因譚煦的話而動怒。
“將軍醉了。”我漠然的吐出了四個字,看向窗外,不理會那猥褻的目光。
“譚將軍名震四海,天下無人不佩,在下在此也敬將軍一杯。”
司徒錦軒總算開了口,雖然在我聽來全是違心之論。
這譚煦怎麼看都是有勇無謀的那種。
司徒拿起酒壺,緩緩的向譚煦的酒杯斟滿了酒,溫和的笑著。
果然,那廝得意起來,目光終於從我的臉轉向了司徒。
“宰相也是豪爽之人,來,幹。”
譚煦將酒一飲而盡。
沒多久,又將目光轉向我,張嘴正打算說什麼,卻猛然倒在了酒桌上。
司徒微微伸出腳,將他踢到了桌角一邊。
“多謝宰相大人。”心照不宣的表示一下感激。
“不客氣,公主可以好好進食了。”
他輕酌著剩下的酒,夾起桌上的菜,細細咀嚼起來。
營養還是要補充的,沒有力氣,怎麼能為接下來的鬥爭養精蓄銳呢。
我拿起筷子,孓然無味的扒了兩口飯菜。
又過了半天光景,總算到達了巫越首都雲墨。
雲墨比起新羅的京都可以說絲毫不差,甚至還有趕超之勢。
大隊人馬由城西進入,一路,除了有各種雄偉壯麗的寺廟外,大大小小各具特色的店鋪也整齊的排列開,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只是我們馬車駛過的地方,所有人都會驚慌的散開,立刻讓出一條道路。
這繁華的背後是對人性的扼殺。
近了皇宮後,巫越之王並未立刻接見,而是將我和司徒分別安置。
司徒被安排在使臣專院雲閣,我則被安排在了竹苑。
在侍女的伺候下,我痛快地洗了個澡,卸下了繁瑣的宮廷禮服,換了一身樸素大方的白色長裙,一頭長長黑如綢緞的頭髮披散於身後。
靜靜的坐在窗前,不知何時,我已慢慢養成了看著天空發呆的習慣。
那片湛藍廣闊得沒有邊際,像平靜的湖面,心頭的傷感又慢慢升起。
推開門,走了出去,大口大口呼吸著黑夜清新的空氣。
夜是如此的寂靜,夜是如許的淒涼。
思念是一種很玄的東西,如影隨形。
無聲又無息,出現在心底,轉眼,吞沒我在寂寞裡。
我無力抗拒,想你到無法呼吸。
閉上雙眼,剋制住將要留下的淚水。
愛在孤獨中絕望,在絕望中堅強,我已不會再哭泣。
深秋涼涼的夜風不斷拂過,涼意穿過衣裙滲進面板裡,我微微打了個寒顫。
轉身,打算進屋休息,養足精神,迎接那悄然等待著我的未知未來。
卻望見一個黑色的身影站在屋簷上,漠然的眼神,深刻骨髓的臉。
什麼東西狠狠地劃過心間,思緒一片空白,決堤的淚水劃過臉頰。
凌韻,你一直在我身邊看著我對麼?
朝人影的方向狂奔過去,卻只有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