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搓了搓雙手,去探瞿安的鼻息。
他鼻息極輕極緩,幾乎微弱到沒有了。正面受到青龍心法之力,確該無救的吧,但他也不是泛泛之輩,教主那一擊亦非全力,只是受激而生……
他腦中有些亂,按住瞿安肩上穴道,為他輸入了少許真氣,只覺他臟腑之中皆有炙熱之氣在竄動嗎,而自己的內力,卻壓不住那股氣息;他卻也不敢貿然全力去壓,唯恐瞿安已受損的心脈受不了,自行崩斷。
瞿安的右手中,忽然落下樣東西。只見他握拳的手指已鬆開了,赫然是一卷冊子。
他便取來翻了一翻,只看了一眼,卻是大驚。
朱雀的……內功心法麼?
慕容荇無計可施,只得隨朱雀回了進去;青龍教與明月山莊眾人也便向外而行。出得冰川,拓跋孤捏住林芷脖頸的手方才放了開來。他只將她向隊伍裡一丟,由她自跟著走。
林芷的表情卻並不似有半點害怕,微微清了清嗓子,上前直視著拓跋孤道,教主,我沒別的意思,只是……請你不要加害卓四使。
拓跋孤略感意外。你方才忽然跑出來,莫非便只為了對我說這個?
是。林芷道。卓四使雖然是朱雀山莊的人,是你的敵人,但卻是我朋友。我不能眼睜睜看他落入你的手裡。
笑話,本座想怎麼對付他便怎麼對付他,憑你幾句話又有何用?拓跋孤這麼說的時候,心下卻禁不住想道,這個卓燕,何以人緣竟會這麼好,我的人與慕容荇的人,竟都會為他說話?他語聲一頓,又道,不過你看起來,倒像是故意跑來讓我捉為人質的?
是,因為我相信你身為一教之主,必不會對我一個弱女子如何況且有我在,你或許可以放了他。
你倒有點太天真了吧?顧世忠在一邊似乎已聽不下去。你不是沒看見方才卓燕做了些什麼?
那麼我來,至少也比我不來擔心得少些。
拓跋孤卻忽地大笑起來。林姑娘,慕容夫人。你未免太可笑卓燕的性命。朱雀不關心。慕容荇也不關心,你一個人跑來,我倒不知慕容公子要作何感想?
我只知卓四使幫過我極多,也幫過我三師弟無論旁人怎麼看,我終作不出違背自己良心之事,非來不可。
拓跋孤卻似對她這套說辭厭了,只轉開頭去道,與我無關。
林芷默然。一行人又走了一會兒。她忽道,教主,你的傷其實不輕,是不是先……
與你無關!拓跋孤打斷了她,只拋下這麼一句。
但眾人卻也無力再走了。針法漸漸失了效用,金針彈出,一干人一個個都再動彈不得。
拓跋孤無計,只得停下將眾人穴道一一解開。一瞥眼卻見林芷正在細心檢視金針。
是了,她也是太湖金針的徒弟,說不定比姜菲還高明些。拓跋孤心道。
就地休息一會兒。拓跋孤終是說了一句。
負著卓燕的程方愈也總算坐下了。自他負上卓燕開始。背上這個人就始終在抽搐,一口一口地吐出血來。直吐到連程方愈也變成了個血人。他一路走到這裡,只看血一口一口從肩上濺下來,到最後竟也覺得悚然了。此刻放了卓燕下來,只見他蜷在地面,一動不動。
這個人死了麼?顧世忠坐下來,也看著。…
林芷已搶了過去,伸指搭他脈搏。方一碰到他,他卻又是一抽,張嘴“哇”的一聲,又吐出一口。
有沒有救?問話的是拓跋孤。
眾人其實都有點驚訝他還會關心卓燕有沒有救因為分明是他最先想要卓燕的性命,而此刻又是他最有理由要了卓燕的性命。
確實,以拓跋孤的性子,他早該在朱雀山莊時,便一掌將卓燕腦殼拍碎但他非但沒這麼做,還叫程方愈將他帶出來。難道這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