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你男人”。他有意如此說,是看出了什麼嗎?早些時候他幾乎已確然的準備將廣寒託付給我——眼下卻似乎仍然在暗示我死了這條心。
拓跋孤果然也在看他。凌厲。他果然開口叫他。他一凜。
我讓蘇扶風跟你去,是要你想孤注一擲的時候,想還有人需要你護著——你要知道,若你有任何意外,以她的性,決計不肯獨活。
凌厲心中一震。他知道拓跋孤說的是那一年——那一次。那次,拓跋孤第一次與他見面,是怒而取他性命來的。而蘇扶風那次奮不顧身的一擋。雖然未能令他稍減幾分怒意。但這初初之印象,卻讓拓跋孤明白得很——凌厲當然更不應該忘。
我明白了。凌厲道。
……
萬事俱備,一切計劃似乎都已指向了那個遠的地點。然而,第二天早晨,蘇扶風並沒醒來。
她呼吸得緩卻淺,面板透涼,隱隱現出些青色。程方愈略識醫術,帶點遲疑地道。似是中毒之象。
這倒蹊蹺了,分明昨晚還好好的。顧世忠道。拓跋孤卻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
倒會耽擱時間。
程方愈突然一拍腦袋,道,我倒想起昨日跟你們提起的那個藥瓶了——昨日凌厲說,磁石這等東西,恐怕是二教主放在蘇姑娘身上的,那——藥瓶是否也是?如果是的話,是否蘇姑娘身上中毒與朱雀山莊有關,而瓶中的便是解藥?
但那藥瓶在哪裡?凌厲問道。
在……青龍谷。程方愈道。在關秀那裡。教主,是否儘快帶蘇姑娘回谷為好?凌先鋒恐怕也要先折回一趟了。
幾人無奈。帶著蘇扶風折回,那壁廂關秀看了。略一沉吟。
那瓶藥麼?那藥性寒,蘇姑娘此刻身體似乎亦是寒毒之相,我看不像是解藥倒像正是這毒本身。
但她若不醒轉,怎麼是好?…
她活著是過勞累了。關秀道。我開一些溫和的方,驅去她身上一些寒氣,應當便可醒轉。
她憶不起往事,終是枉然。拓跋孤淡淡地道。再是般猜測,亦難知她究竟所受何傷,亦難知朱雀山莊真相。
關秀只是低頭寫那方,末了,抬筆卻不動。
怎麼了?程方愈只覺奇怪,去取那方,那一邊拓跋孤卻一擰眉。關秀,你是否想到什麼辦法?
關秀將筆放下,站起道,既然教主問起,那麼我便說了——其實是關秀一直以來的疑問,教主的“青龍心法”之中聽聞有兩訣是可治世上所有傷勢——只消有強之內力為輔。只不知蘇姑娘這種情形是否也可算是種傷勢?如是的話——是否可以治療?
秀秀,這未免有些……程方愈似是有些驚訝。
無妨,本座可以解釋。拓跋孤道。青龍心法確乎可以治重之內、外傷,這過程是逆天,故此須花大內力,但傷勢縫補好之後的復原,卻是順天而為——人本就會生肌骨,生氣血,所以這縫補方才不會白補。不過蘇扶風這個事情便有點蹊蹺——只因她這“遺忘”,才是“順天”,因為人本就會遺忘,而非記憶。縱然找到她遺忘之原因所在,補上這傷口,但“遺忘”已成,無可復回。
遺忘已成,無可復回……關秀似在喃喃這八個字。拓跋孤略略皺眉。你可明白了?
是,關秀明白。她回應道。但教主說的這番話——卻叫我想起了另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逆行之夢”。關秀清清嗓,說道。
一旁凌厲似是一驚。“逆行之夢”?那不是傳說中的……
關秀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