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厲心中罵顏知我喝醉了多話,但為時已晚。邵宣也也知道不妙,使眼色叫凌厲藉故先離場,誰料先便有個人影搶了過來,不是別人,正是時珍。
烏劍?她已瞧得分明。凌公子,你與黑竹會的凌厲是什麼關係!
一時四下已是人聲沸騰,“果然是烏劍!”“原來這‘凌公子’就是凌厲!”,處處皆是議論。
河東大俠黃澤人先站起來質問道,邵大俠,黑竹會的凌厲為何會在此?明月山莊將一名殺手藏在席間是何居心?他何時成了你的好友,明月山莊的貴客了?黃澤人是這一帶頗有名望之人,欺邵宣也年輕,加之凌厲之事並不在小,是以說話間並不客氣。
不錯。興漢鏢局副總鏢頭童曉也站起道。當日邵大俠迎接此人,竟致將我們總鏢頭撇下不理——你與這凌厲的關係,還請解釋清楚。說話時其總鏢頭曹凱便坐在身側,顯然,對之前邵宣也的舉動也是耿耿於懷。
又有人道,大家不要急,恐怕邵大俠也是君子之心,遭了小人矇騙,只因他自己也不知這“凌公子”原來本名就是凌厲!
人群中傳出一聲冷笑,只聽一個聲音道,他會不知?邵宣也與凌厲勾結已久,稱兄道弟,內中證據,就由老夫說給你們聽聽!
眾人一齊向他看去,只見此人花白頭髮,繃紫麵皮,邵宣也認得正是那曾與伊鷙妙交好,人稱萬鈞神掌的付虎。人群中也有識得此人的,與不認得的互相交頭接耳了一番,都看著他想待他說出什麼來。
時珍卻冷笑了一聲。付神掌未免小看了我們。犬子再是不肖,在江湖中亦是獨當一面的人物。明月山莊與黑竹會歷來勢同水火,決不致與奸人交好,什麼勾結已久,稱兄道弟,還請不要血口噴人!
付虎哼道,邵夫人何須緊張,你既說不是,聽我一聽又有何妨?此地這許多豪傑之士,總不會個個都聽不出在下之言是真是假!
不錯。童曉道。就讓付神掌說說。
時珍眼神移了移。好。你說。
付虎掃了一眼凌厲,道,這幾日你們大談特談青龍教,說要與之修好,怕的不過是拓跋氏做過一件事,便是滅去伊鷙堂滿門。松江總堂、臨安分堂都被洗得片甲不留,這是事實;伊鷙妙本人除夕夜也在平江縣郊殞命,此事也不假,但最後這筆賬,你們卻記錯了——平江除夕夜之案並不是青龍教做下的,而是這位邵大俠和凌公子一起做下的!
你說什麼!時珍忍不住喝道。休要胡說。伊鷙堂得罪了青龍教,伊鷙妙被拓跋氏所殺,此事天下皆知,與我們邵家有何干?
可惜你們心中已然先入為主,所以無一人再有興趣檢視屍體,否則只消一看,便可知那傷口正與此人手中之劍吻合!
只見他手抬了起來,手指直直指向凌厲。
時珍也看了凌厲一眼,道,縱是如此,又與我們何干?
付虎冷笑一聲。你可知伊鷙妙為何會離開平江分堂到郊外去麼?她正是被令郎使計詐去的。令郎與凌厲早已設計好圈套,專等伊鷙妙上鉤。可莫要告訴我令郎看見凌厲手中烏劍,還會不知道他是誰?
哼,口說無憑,誰又不會——若真有此事,你又如何會得知?
不瞞邵夫人。付虎道。付某那幾日亦在平江,這些事情是親歷親見,決無有假。…
如此說法,實難叫人相信。
夫人何不問問令郎。付虎道。令郎始終也不說話,我看,大家也心知肚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