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究竟是什麼人?我看他帶著兵刃,而且是在與人打鬥時受的傷吧?
他……做過官差,所以你別惹他。邱廣寒扯謊。
少年似乎還真的嚇了一跳,默默地不再說話。
凌厲半晌才覺身體已然無礙,聽得似乎那少年下樓來,便去尋他。雖說邱廣寒讓少年別惹他,卻也攔不住他去惹這少年。
邱姑娘還好吧?他開口便問。
你怎麼沒躺下?沒事了麼?少年見到他,雖然仍有敵意兼害怕,卻看來還是懷了顆善意的心。
多謝關心,我倒沒什麼事,只是她……
她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凌厲心下一寬,卻又感奇怪,道,我中的那個毒並不簡單,她怎麼沒事?
你想她有事?少年又有點氣勢洶洶。
當然不是。凌厲道。只不過有點不懂。
小寒沒告訴過你嗎?她自小百毒不侵,這種事都有過許多次了。
百毒不侵?凌厲訝道。
不過不管怎樣,中毒終究還是會難受。少年道。她說那感覺就好像……好像身體裡有水在湧,而那毒藥與她身體格格不入,所以就好像髒東西不停地被那水沖洗一般。反正……反正什麼毒藥都毒不死她的。
但你們尋常來說也遇不上毒,又是怎麼發現的?凌厲問。
少年瞥了他一眼,似乎是決定不與他說,但想了想,還是垂頭道,算啦,實話告訴你,我爹和二孃一直都很不喜歡她。小時候我二孃曾經好幾次偷偷想毒死她,試過三四種毒藥,都沒事,才慢慢知道的。剛才你說她中毒,我還擔心是二孃又下手了。
毒死她?你二孃為何要這麼做?
少年忽然想到他曾是“官差”,有點窘迫,道,但,但那只是以前……
凌厲聯想到方才那二孃似乎對邱廣寒口氣仍是不善,不由皺眉道,她說從小是被收留的,若沒弄錯,該就是在此了,對吧?我倒沒聽她說起這般往事,只說是因為你的緣故才跑出來——不知此事可確?…
呃,這個……少年更顯尷尬。她……她都跟你說了是吧?是我喝醉了……但我這幾天都後悔得很,也擔心得很。小寒說多虧你救她、照顧她的,那我也謝謝你了,我……我委實沒惡意……二孃與小寒一貫也不和,但你也……也別抓了我二孃去見官!
凌厲只覺這少年似乎並無心機,方才自己的幾分妒意倒反消了下去,道,我哪有心思抓誰見官,你們不嫌我是不速之客便好。老實說,現如今我是有點麻煩,今晚到此也是不得已,倒該謝謝公子幫忙——只願不會連累你們。
倒不用擔心我們。少年道。因為我和爹孃明天一早就走了,這屋子現在已經是小寒的,不是我們喬家的了。
怎麼回事?凌厲略有不解。
此事——讓小寒跟你解釋吧,我也不便說。喬姓少年低頭道。想來她應該好些了,過去看看。
凌厲心中仍擔心邱廣寒,便點頭答應。少年到了門口,卻忽地停步,尷尬道,你們說吧,我先去樓上。
凌厲雖然覺得不大好,但也並沒叫住他。
他心裡面,確乎有許多疑問,要一件一件單獨地向邱廣寒問清楚。
邱廣寒已經坐起在床上。四目相對,凌厲覺得自己一時之間竟語塞了。
他要問她早上為什麼不見了,為什麼會忽然出現救到他,為什麼這戶人家恰恰要走了,甚至為什麼她會百毒不侵。
不過他卻遠遠地退開去了,半坐到桌上,望著她的臉孔。
你究竟是什麼人呢?他顯得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