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客茶花——和風,是個極度厭惡電腦的言情小說家,坐在家裡閒來無事做做“手工”,一雙拖鞋走天下,能不出門絕對看她死賴在和室桌前,握著一支筆天馬行空,慵懶的生活觀像菲律賓女傭,沒人相信她是幻想中不食人間煙火的創作家。
靜客荷花——方靜湖,生性淡泊,因為無法在掌聲中找回昔日熱愛的音符,毅然放下如日中天的演奏事業,成為某所學校的音樂代課老師,主教鋼琴。
素客丁香——袁素素,人如其名十分樸素,不愛以飄逸清靈的外貌引起太多的注目,刻意打扮得平凡叫人忽視她的存在,有時像個大樓清潔婦,誰也看不出她原來是受人尊敬的白衣天使。
十二位女孩,十二篇愛情故事,在花的季節展開,一片片飛舞的花瓣像是她們的歡笑與淚水。
在一幢十三層樓高的“聯合女子出租大廈”裡,愛情一步步逼近。
第一章
撿呀撿,撿呀撿,撿骨要先由小腿骨撿起,然後大腿骨……
嗯!兩邊對稱排整齊,臂骨往上疊,男女有分不可輕忽,口唸大悲咒,手持化腐水,切忌生貪,金銀財寶隨意來去,人死為大。
香菸焚燒,冥紙四飛,手掌合十此即誠意。
陰風乍起,陰雨初灑。
一陣冷颼颼的寒意由腳底竄起,四周傳來令毛骨悚然的狗嚎聲,悽慘寒慄好似鬼遊晃,一聲長過一聲直由地底升起。
長蟲在草叢中流竄,屍菇長滿腐朽的棺材底,驟然一暗的天空宛如天狗蝕月,明明時值夏日正暑時分顯得有些陰寒,叫人不自覺地冒出一粒粒小疹子。
忽地——
兩隻碩大的甲蟲由骷髏眼睛處緩緩爬出,兇惡十足的企圖攻擊入侵者,一副我即墓主之勢。
禁忌可說是拾骨者的保命符之一,多到讓現代人為之詬病,嗤之以鼻地稱是迷
但是,真的有幾分離奇性,叫人下得不謹奉祖訓。
諸如墓地旁的蜈蚣、蟾蜍、蜘蛛之類生物皆不可殺,對之要抱持敬畏之心,不得嘻笑輕待,亦不得口出褻瀆先人之語。否則輕者傷身臥病不起,終日渾渾噩噩不親疏,重者性命堪憂。
在雨滴比豆子大的時刻,一道忽生的冷意拂過手臂,原本直立站崗的小疙瘩幾平要結成凍,忽明忽暗的白霧逐漸靠近地面一堆白骨。
兩道隱隱約約的綠光由骷髏眼洞中射出,一眨一閃彷彿有著生命似,使得人感覺渾身更寒了。
突地,白骨由地而起形成一具人形,骨與骨之間發生卡達卡達聲,上下咬合的牙齒似乎在陰笑。
呼!呵!呼!呵!呼!呵……
憐憐嘛!顧名思義可憐加一倍,兩個憐字疊在一起不但沒有負負得正,反而可憐到底地讓人同情。
這下她非遲到不可。
“我……我真是太可憐了,姥姥太疼,爺爺太愛,所以我成為無家可歸的倒楣幸運兒,嗚……我的日子好悲慘……嗚……”
在她自怨自艾努力求生存之際,一道非常細微的拉門聲在冰箱附近響起。
起初她是沒注意有賊人侵的跡象,但是這個“歐巴桑”實在太過分,翻箱倒櫃的行為十分猖狂,囂張到讓她無法忽視更迫切的危機。
不過在她出聲趕賊前,賊子已先一步發出取笑聲,沾滿立可白的手正拿起她由某人那兒A來的水蜜桃派,而且吃得津津有味毫無羞愧之色。
“阿憐妹妹你在表演特技嗎?要不要我給你鼓鼓掌,讚揚你勇氣可嘉?”
津津有味的咀嚼聲聽在可憐人耳中真的很可恨,但可憐人敢怒不敢言,誰叫那個賊是她的……
“表姐,你起得未免太早了吧!不符合你的生理時鐘。”嗚……她真要哭給他淚淹桂花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