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擁右抱,好不快哉,他問劉彥直:“傻小子,你姓什麼,哪裡人?這衣服是誰的?”
“我姓劉,劉彥直,反正不是長安人,衣服,你管我哪兒弄的。”劉彥直毫不客氣的回應。
中年人臉色一動,姓劉的年輕人,而且行為乖張,這估計是皇親國戚吧,不是長安的皇族,那就是分封外藩的王的兒子。
“彥直兄,你打算去哪兒?”中年人笑問,語氣中少了幾分戲謔。
“我打算長安城四下裡轉轉,然後上林苑走走。”劉彥直道,這確實是他的計劃,如果是夜間,他就直接飛越未央宮了,但是大白天怕被人當成神怪,只好步行遊覽長安。
“好,我帶你遊覽一番。”中年人哈哈大笑,吩咐車伕前面左拐。
長安除了五座龐大的宮殿組群,還有九市,一百六十閭里,八街九陌,道路筆直寬闊,路兩旁種植著槐、榆樹、松、柏等樹木,馬車行走其間,令人目不暇接,中年人熱情而詳細的介紹著街道兩旁的景物,漸漸地馬車進入了皇宮區域,這兒是普通百姓禁止入內的,但是馬車長驅直入,行駛在鋪滿石板的廣場上,不禁令人心潮起伏。
歷史上著名的漢武大帝就是在這兒生活的吧。
“右邊是未央宮,左邊是長樂宮,前面那是武庫,儲藏著十萬套鎧甲兵器。”中年人指著前方介紹著,左右兩邊各是龐大的宮殿群,武庫是單層建築,但是體量也極其驚人,其中一座庫房就有數百米長,五十米的進深,這樣的庫房有七座之多,外面有穿玄甲持長戈計程車兵值守,魁梧彪悍,想必是傳說中精銳的羽林軍。
“王侯們住在未央宮北闕,那片地方成為北闕甲第,想必你不少親戚都在那兒住。”中年人呵呵笑道,“沒有皇帝的旨意,未央宮是進不去了,咱們去上林苑走走。”
上林苑是長安城外的皇家園林,縱橫三百里,又放養了大量的野生動物,供皇帝狩獵之用,景色優美,空氣清新,劉彥直坐在馬車上走馬觀花,不知不覺已經中午,大家都覺得腹中飢餓,中年人帶他們去了一處酒肆,要了酒和鹿肉,分而食之。
漢代實行分餐制,吃飯的時候每人面前一個小桌子,席地而坐,餐具以漆器和早期瓷器為主,形制上還帶著青銅器的痕跡,比如粗瓷做的鼎之類,大家正準備動筷子,門外一群騎兵路過,掀起陣陣塵煙,騎士們的帽子上插著鮮豔的稚雞翎子,腰挎橫刀,身背長弓,踏歌而行,不可一世。
“是執金吾,不用管他們。”中年人道,“被皇帝慣壞了的一幫貴戚子弟。”
劉彥直沒言語,低頭喝酒吃肉,酒水並非寡淡的米酒,而是濃烈的發酵馬奶酒,剛一入口就嗆了嗓子。
中年人捋著鬍子大笑:“沒喝過吧,這是胡人的酒。”
劉彥直這才注意到,當壚賣酒的是個美豔的胡姬,褐色頭髮白皙面板,鼻樑高高,難不成匈奴人長這個樣?
中年人酒量很好,連飲了數杯,起身做賦:“且夫齊楚之事,又烏足道乎,君未睹夫巨麗也,獨不聞天子之上林乎?左蒼梧,右西極。丹水更其南,紫淵徑其北……”
一番吟誦後,劉彥直昏昏欲睡,他幾乎一個字也聽不懂,中年人大有對牛彈琴之感。
“司馬大人,我也送您一首詩吧。”劉彥直道,中年人並未自我介紹,那倆個歌姬一直稱他為司馬大人,劉彥直也跟著這樣叫了。
“哦,且聽彥直兄賦詩。”司馬大人來了興趣。
劉彥直乾咳一聲,迅速想到了一首短小精悍的七言詩,雖然差了時代,但非常應景。
“五陵年少金市東,銀鞍白馬度春風,落花踏盡遊何處,笑入胡姬酒肆中。”
一首數百年後唐朝大詩人李白的《少年行》吟誦完畢,司馬大人就傻眼了,在他聽來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