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珩打著扇子,二姑奶奶屈身給父母行禮之後,便離開了。文氏幫著聶珩去了外衣,“怎麼樣?老太爺怎麼說?”
聶珩一頭仰倒在羅漢榻上道:“還能怎麼說?老二什麼都沒說,他大了,翅膀硬了,爹也管不了他了!”
文氏一聽急了,連聲追問道:“那怎麼辦?難道老爺子就沒給你準備一點銀子?”
聶珩斜了文氏一眼,見她一臉焦急的神色,心裡厭煩,起身說道:“我去書房!”
文氏眼巴巴的看著他頭也不回的走了,不由氣的把桌上的茶盞全部掃到地上:“一群狐狸精!”
聶珩轉頭回了書房,便讓人把嬌兒喚來,嬌兒是聶珩新買來的一個丫鬟,是他目前的愛寵!
正在給文氏做鞋襪,聽聞聶珩喚他過去,連忙趕了過去,“老爺來了?”見他滿頭的汗水,關心的說道:“您犯了暑氣?我讓丫鬟給你送壺涼茶來,您洗把臉,喝兩壺涼茶吧?”
聶珩伸手把摟到懷裡道:“你讓丫頭篩壺涼酒來,我吃上他兩大鐘,許是就好了。”他想起二弟今天滿臉冷淡的神色的,心裡極是鬱悶,想起剛才房裡文氏那副嘴臉,心裡更是厭煩。
嬌兒忙讓丫鬟拿了四碟下酒的小菜,篩了一壺涼酒,兩隻銀鑲雕漆勸杯,兩雙牙箸,擺在書房桌上,聶珩仰頭吃了幾大杯。
“爺,你喝的慢一些!”嬌兒倚在他的懷裡,嬌聲說道:“喝急酒容易醉。”
聶珩哈哈大笑道:“喝醉了才好!我這輩子本來就沒有醒過!”他一面灌酒一面大笑著,不一會就仰頭躺在榻上睡著了。
嬌兒輕推了他幾下,“爺?爺?”見他睡死了,忙伸手將他身上的錢袋子取了下來,伸手掂了掂,估摸著有十幾兩銀子,不由一喜,忙將銀子倒了出來袖到袖子裡。
這時文氏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進門不問青紅皂白,劈頭就是對嬌兒一巴掌,“忘八□,整天勾著老爺不知道上進,哪天提腳賣了你!滾!”
嬌兒捂著臉,一聲不吭的走了。文氏回頭見聶珩睡的跟死豬一樣,輕啐了一聲,“死鬼!整天就知道灌黃湯!”喚來侍妾鋪了床褥,伺候聶珩擦了身,才上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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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飯後,聶瑄梳洗完畢,穿了一襲單衣,躺在床上,隨手拿了一本書,心不在焉的翻看著。暗自思忖著父親今天同他說的話。三哥這輩子除了吃喝嫖賭,什麼都沒有學會。如果他真的答應把三哥帶去江南,也就代表他得養三哥一輩子了!
其實三哥的個性,他心裡清楚,他不過是個只會吃喝嫖賭的紈絝弟子而已,養他一輩子也無妨。麻煩的是文氏和他那一屋子的妻妾,這位三嫂可不是省油的燈,一點都不似她外在表現的那麼蠢。貓兒雖然聰明,但論心計肯定不是三嫂的對手。要是自己真把這一大家子帶過去了,簡直就是自找麻煩!
可是想到年近七旬的老父滿是哀求的眼神,他不由猶豫了,他畢竟是自己親哥哥,聶瑄閉上了眼睛,若不是那一次——“致遠,你在看什麼?”聶瑄聽到妻子聲音,不由睜開眼睛,笑著問道:“洗好了?”
貓兒又去浴室洗了一個澡,回房就見聶瑄也洗完了澡在看書,那書似乎不是紙質的,她不由好奇的問了一句。
“洗完了?”聶瑄隨手放下書,伸手把她拉到懷裡,輕吻著她的脖子,“真香。”
貓兒怕癢躲開了,咯咯笑著,往床裡面一躲,隨手拎起那本書,不由“咦”了一聲。“這是夷人的書。”聶瑄從她手裡接過書,對她解釋說道:“這叫羊皮卷,這紙張是用羊皮做的。”
貓兒瞪著那書,吶吶的說道:“致遠,你看得懂洋文?”
“洋文?你是說那些蠻夷的語言?還行。”聶瑄笑道:“這蠻夷的語言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