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開始穿起飄飄的長裙,如往常一樣出了校門正要坐上車回家,自四月失蹤事件後,司機總是會提前去很久。
可那身素衣和那股熱切的目光實在太惹眼,她甚至聽到自己在心裡歡笑:我終於把你等來了。
他臉上的上好了大半,只剩幾道結了痂的細痕,卻掩飾不住那俊秀清冷的面龐,望一眼她都能感覺到心跳加速了好幾倍。
十三四歲的年紀,你是不是也一樣,喜歡那種臉上總是帶著明媚的憂傷,身上穿著樸素的衣裳,卻偏偏又喜歡打架的輕狂少年?
她跟司機說等我一下,然後故作鎮定小步踱到他面前,結果他還回的錢,就轉身要走。
“一、二、三……”她在心裡默數。
“那個……”
“什麼?”聽他喊,她立馬笑著回了頭,看得他不禁愣住,帶著些許怒氣:“你耍我?”
她學他只是笑盈盈地看著,就是不講話。
“小姐,老爺夫人要著急了。”司機遠遠地喊,她只不過是回下頭想應一下,卻讓他以為自己要走,忙抓住了自己的胳膊,著急地問:“你叫什麼名字?”
“你叫什麼?”她反問道,見他不語,便慢慢地往車邊走,快上車的時候,才聽他喊:“我叫凌遲,二中初二三班!”
她笑著上了車,透過車後鏡看到他失落的身影漸行漸遠。
她沒有想到,他們的故事還沒有展開便也結束了。
父母聽了司機的話嗅到些許端倪,對她的監管更加嚴控,她甚至沒有一點自己可以支配的時間。甚至後來故意介紹的穆雲清,那時便已經被明確告知,將來你就是要個這個男孩子結婚的。
甚至連一點反抗都沒有,她就那樣默默接受了,她和穆雲清多般配啊,家世背景教育薰陶甚至嚴苛管制都是那樣的相似。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是可以理解穆雲清後來的“背叛”的,只是她本來真的以為他只是玩玩,反抗無果之後自然會回到她身邊,卻沒想到他來真的。
她不明白穆雲清喜歡那小丫頭片子哪裡,所以她要親自去會會,可是穆雲清總是一副擔心自己會吃了他小寶貝的樣子,著實讓她不爽。十幾年來她確實一直把穆雲清當做結婚物件一樣相敬如賓,但她沒有那麼愛他,能維繫他們的感情的,甚至連友情都說不上。
他公司需要中轉資金找不到投資,跟她說假訂婚一下,她同意了;後來他公司效益日漸好轉,他又想退婚了,說取消婚約,她也同意了;可偏偏那個時候他找來了米寒,本就一直和他曖昧著對她有著明顯敵意的女人,她不明白為什麼,所以她又不想放手了。
“穆伯父穆伯母在你身上寄託了多大的希望你不知道麼?你覺得隨便找一個山溝里長大的黃毛丫頭就可以進得了穆家的大門?”
“我沒想到你竟這樣自恃清高。”
他們爆發了有史以來的最厲害的一次爭吵,她哭著跑出他的公寓,他也只是冷冷一笑。
她接到國外的電話,對方擔心地問:“你在哪裡?”
她沒有答,對方又說:“我在凌華機場啊,你快來接我。”
她愣了下,隨即讓司機開去機場,Rix一見她便緊緊將她抱入懷中,在她耳邊絮叨:“剛剛下飛機,一哥們兒給他女朋友surprise,結果被罵個雞血淋頭,你猜對方怎麼說?”她又聽Rix扯著嗓子用假聲吼:“這算哪門子驚喜,你總是這樣不打聲招呼就來,你不知道我還有自己的安排嗎?然後甩了男生一耳光就走了。”
Rix表情甚是無辜:“嘿嘿,淺淺,我剛剛好怕你也那樣罵我。”
赫淺淺在他兩排整齊的大白牙面前丟盔卸甲,哭得梨花帶雨的捶打著他:“笨蛋,你怎麼不早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