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了秋分的節氣,即將進入白天比黑夜短的冬季。冬季,是夜長夢多的季節。
如果是夏季,此時太陽還沒有落山。
早上來了一趟石影公園,沒想到晚上又來,站在石影公園的門口,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施得忽然有了一種恍惚的感覺,彷彿石門就是他的故鄉一樣。
對於故鄉,施得的感覺一直很模糊。故鄉是一個人生養的地方,是讓人牽掛的地方,但於他而言,他出生在一個小縣城,卻早早離開了縣城。後來來到單城,卻又只是和繼母在一起生活,沒有親生父母陪在身邊。再後來,他考上了大學,離開了單城,在下江生活了四五年。
人生是一粒種,落地就會生根。對於小縣城,施得印象很淡,對於單城,因為沒有親生父母的緣故,也始終讓他覺得不是故鄉。至於石門,就更讓人感覺到十分陌生了。
只是不知何故,當他再次站在石影公園的門口時,想起早上在公園中發生的一切,忽然讓他對石門有了歸屬感。難道說,他以後會在石門落地生根不成?
如果他真的在石門成家立業,也算是落地生根了。可是要成家,也要有成家的物件才行,她是誰?是碧悠還是月清影,又或者是夏花?
“是我,我在這兒呢?”施得正浮想聯翩時,夏花到了,下了車,在衝他招手。
邪了,怎麼剛想到夏花,夏花就出現了,而且她的話還和他心中的想法呼應了,施得下意識多看了夏花一眼,見夏花還是穿了上次的長裙和毛衣,胸前又掛上了一大串珠子,斜倚在黑色的奧迪車前,在華燈初上的夜色之中,頗有一種驚心動魄之美。
也別說,夏花之美,有時清新如夏天怒放的鮮花,有時深沉如夜幕下的夜來香,有時又如一朵亭亭玉立的荷花,香遠益清,令人心曠神怡。施得暗暗讚歎一番,快步來到夏花面前,主動上了駕駛位:“我來開車。”
奧迪本來是濱盛為施得配的專車,現在倒好,成了夏花的專車了,施得在石門就成為了無車一族,要麼打車,要麼步行,要麼公交。
“奧迪什麼時候歸我?你一個姑娘家,開一輛黑色的奧迪,不倫不類,這樣,回頭你買一輛高爾夫去開。”施得上車,想從夏花手中要回奧迪,畢竟沒車太不方便了。
“不行,奧迪雖然是俗了點,但我開慣了,就得我開。”夏花坐上了副駕駛,習慣倒好,上來就係安全帶,“誰說姑娘不能開奧迪了?沒這種說法。這樣,你不是碧天集團的大股東嗎?讓碧悠給你配輛車就不得了。”
施得無奈地笑了:“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什麼偏要和我搶車?濱盛又不是買不起新車。”
“我喜歡,要你管?”夏花索性耍賴了,耍賴之後,她又嘻嘻地笑了,“想讓我不和你搶車,容易,只要今天的聚會你表現得好,我就大方地把車讓給你算了。”
施得就知道今天的聚會肯定戲裡有戲,他就想問個明白:“今天的聚會,到底是一個什麼性質的聚會?還有,你又在打我什麼主意?”
“放心,我才不會打你本人的主意,只會打你智商的主意。”夏花咬文嚼字,特意強調了一番,她將頭髮繫了起來,隨意一挽放在腦後,更顯得她的容顏亮麗清新,“聚會就一個普通的聚會,如果你非要定義的話,就當在政商圈子的人際往來的聚會吧,對了,忘了告訴你,今天聚會的發起人是葉微塵。”
葉微塵?施得一愣:“你的前男友?”
“請注意你的措辭,他不是我的前男友,只能說是我的前追求者之一。”夏花對施得的形容憤憤不平,白了施得一眼,“我要麼不談戀愛,一談就成,一談就結婚,才不會談了一個又一個。錢多了是好事,男朋友多了,是爛事。”
“好,好。”施得認輸了,主要是他相信一句話,認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