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懷桑俊�
“按照五祖的推斷,這小鬼也極有可能是真廢了!”
“可他若廢了,又哪裡來的底氣到我皇甫家來救人?”
幾人低語了幾句,又同時陷入了沉默裡。
這個問題卻已經困擾了皇甫家好幾天了,別說他們,連皇甫五祖都想不明白。
“不去管他,別說這小鬼多半是廢了,破罐子破摔,來咱們皇甫家送死而已,況且,就算是結了元嬰,也沒這個本事來滅我們皇甫家,既然沒有提前將他拿下,那咱們就在這裡嚴陣以待吧,正好新仇舊恨一起來算個清楚,我就不信斬不了這……嗯?”
皇甫擎天目意森寒的說著,忽然間一怔,而後瞳孔一縮,看向了前方。
正北方,一片連綿沙丘之上,有一陣風颳過,揚起了灰濛濛的沙土,遮天蔽日。
而在那漫漫黃沙之中,卻正有一點黑影慢慢走了過來。
雖然沙土遮掩,但以他們幾人的修為,卻不難發現,那是一個騎著一頭驢子的男子,頭上戴了斗笠,身上裹著一匹遮蔽風沙的披風,腰畔挎刀,身形筆直的坐在了驢子背上,任由那頭氣機狂暴到了幾乎要失控的驢子駝著,慢慢悠悠悠向著高臺方向走了過來。
氣勢並不強,但卻像是帶來了滔天血海。
“真的來了?”
一名老修沉聲開口,目光冷冽如刀鋒。
騎驢,挎刀,氣息尋常如凡人,與眼線們傳來的訊息一般無二,錯不了。
三名老修對視了一眼,皇甫擎天便上前一步,朗聲發問:“來者可是魔頭方行?”
聲音如滾滾風雷,每說一字,都化作了一個肉眼可見的虛空亂流,呼嘯著向那個此時還在十里之外的騎驢男子衝了過去,所過之後,甚至引動了狂風,將地面的沙子都激向了兩旁,使得這座高臺與那騎驢男子之間,出現了一道十餘丈深的可怖溝壑,像是被人拿刀劈了出來。
這一聲,既是叫陣,卻也是想借機試探那小鬼究竟修為如何。
雖然方行與皇甫擎天有殺子之仇,但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皇甫擎天又是皇甫一家的家主,處事冷靜,哪怕恨極了方行,此時做事也是穩妥為主,不曾冒失。
“兒啊……”
不過皇甫擎天的試探之舉,卻沒有想象中那麼順利,也就在他喝聲成雷,顯化了出來的這道狂風幾乎衝到了那男子身前時,此人並無反應,胯下的驢子卻陡然抬起了大腦袋,朝著這道狂風狂叫了一聲,分明就是普通的驢子叫聲,但被它叫了出來,卻有點不同滋味,怎麼聽怎麼像是在叫兒子,偏偏聲音大的異常,宛若張口吐了一顆雷彈一般。
轟!
兩道由聲音引發的巨力在中間相撞,轟然爆開,引發了萬丈沙海傾塌,風沙襲捲漫天。
風沙之中,驢子背上的男子抬手按住斗笠,靜等風沙過去,良久之後,才不慌不忙的祭出了一道靈符,藉著靈符之力開口,聲音遠遠傳了出來:“正是小爺……”
沒有試探出他的實力來,但那動作與舉止,卻怎麼看怎麼像是普通人。臺上的三位皇甫家老修對視了一眼。皇甫擎天便再次開口:“聽聞你要到我們皇甫家來做客。我等便築下高臺等你,已有三天了,卻不知你為何不騰雲過來,倒要這麼慢悠悠的趕路?”
“呵呵,沒看出來麼?”
那驢上的乘客驅動驢子向前走著,聲音淡然:“小爺和你們不一樣,騰不了雲了!”
“我聽說你已經廢掉了!”
皇甫擎天忽然直接說道,聲音森然冷厲。
騎驢的男子直言:“若你眼睛沒瞎。自己該能判斷出來!”
“哼!”
皇甫擎天被他拿話堵了一下,面上閃過了一抹怒氣,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