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他這般直衝之勢,卻與後面的四老暫且脫離,後背無人防守,這大陣之內,隨著法陣的運轉,有劍氣凜冽湧動,瞬間之間劈傷了他的後背,鮮血迸濺裡,他的劍氣已沾染了血氣,赫然化作了一頭血龍一般,張牙舞爪,畢全身功力於一處,直向雲遙俯衝了下來。
“找死!”
雲遙面臨這一劍,又羞又惱,就像一個正常人面對著一個瘋子,赫然沒有試圖以劍破劍,而是雙手一張,再向中間一攏,立時引動了整座劍陣之力,直向最中間的龍劍庭呼嘯衝去,身為陣主,他可駕馭整座大陣之力,威力何其之大?赫然是要逼龍劍庭狼狽而返。
只是他沒想到,龍劍庭竟然不退,任由自己被劍陣之力侵蝕,一道血龍完美展現了出來。
“嗤嗤……”
雲遙胸口中劍,血染法衣,踉蹌後退。
而龍劍庭卻也身中無數劍氣,金丹碎裂,緩緩向下墜去。
“龍道友……”
後面的四老也震驚大喝,拼命向前趕來,而被圍在最中間的張道一也趁著整座大陣之力被雲遙引去對付龍劍庭,抓住了一線契機,霎那間尋出了此陣運轉詭跡,而後神念如電,彈出了周圍三老識海之中,這一刻,四老齊齊衝前,胡琴老人抱住了龍劍庭,另外三老則身形如幻如電一般,同時出現在了雲遙身周,各持法印,呼嘯著向被他們圍在中間的雲遙蓋落。
“原來那廝是用命在替他們爭取一線破陣機會……”
雲遙大吃了一驚,知道他們已然掌握了大陣運轉規律,此時大陣已困他們不得,看這三人的仇恨模樣,分明立刻就要聯手將自己擊傷,再不敢強項,掌中一杆令旗出來,急急一搖,周圍劍山卻如幻影一般散了開去,雲家一百劍紛紛落地,露出了原來的小徑……
“過關啦!”
雲遙揮舞令旗之時大喝,眼睜睜看著三老的煞氣已襲近自己眉睫,才緩緩收回。
此時的山徑上,胡琴老人抱著龍劍庭,這位五老之中最年青的老祖,卻即將成為最早死去的一個,只是眼神依然仇恨的看著雲遙,吐出了一口血沫子,聲音冷的像是在血海里撈出來的:“你該慶幸這是在闖陣,不然我此時一定自爆金丹,拉著你與我一起去死……”
“你瘋了不成?我雲海何曾與你有這等大仇?”
雲遙又怒又恨,幾乎咆哮著大喝起來。
“之前你們雲家子廢掉的那個女孩兒,是老夫的徒兒……”
龍劍庭勉力大喝:“誰欺負我徒兒都不行,神州的人也不行!”
“你徒兒……”
雲遙怔怔,想起了一事,想起了那個至今還躺在床上的苦海雲家大劍客雲獨。
“你知道我找到這樣一個好苗子有多難嗎?你知道她是我花費了多少心血培養起來的嗎?她將來成長起來,會是比我強大百倍的劍仙,她傳承了老夫的劍道,她會將老夫的劍道推洐到世間極致,可是她……她這樣一個好苗子,竟然被你們雲家廢了……廢掉了!”
龍劍庭面色灰敗,卻仍然激動的喝罵著,心間怒火難以壓制。
“那你可知道?我雲家千年難出的一位劍道驕子,卻被你南瞻的小輩廢了?”
雲遙也忍不住低喝了起來,怒火幾乎比龍劍庭還暴躁:“更可惡的是,我那位子侄,直到被廢掉,都沒有來得及出劍……他是一位天生的劍修,可他竟然硬是輸在了那小魔頭的陰謀詭計裡,他還未出劍,就已敗了……而且,他將永遠沒有再去復仇的機會……”
“所以說……”
龍劍庭苦笑著開口:“那是個好孩子,老夫不如他啊……”
笑聲中,這位南瞻楚域修行界裡首屈一指的大劍師,表情凝固,命源流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