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在小娃娃屁股上狠狠拍了一巴掌,小娃娃立刻哭了起來,灰衫少年卻與座下那隻金色的胖烏鴉“哈哈”“呱呱”的大笑,小娃娃哭聲雖然不響,但周圍修士修為不弱,卻是都聽在了耳朵裡。
這詭異的一幕,登時使得眾人面面相覷。
施法印則是怒氣沖天,厲喝道:“真有種,何不下來打我?”
“哈哈哈哈……他承認這是她閨女了……”
大金烏與灰衫少年同時指著施法印大笑,像是抓住了什麼要點。
而施法印也是心間一凜,意識到自己急怒之下,果真險些露了馬腳,不過畢竟心思機敏,厲喝道:“我不識得這小娃娃是誰,但無論是誰家的孩子,也不容得你這般毒打!”
一句話倒有了種正氣凜然的感覺出來了。道貌岸然到有了一種仙風道骨的意思。
不過這等機變顯然對方行這沒什麼用處。聽了這句話反而直接哈哈大笑了起來。抱著孩子站了起來,衝著大陣喊叫:“施法印你個臭不要臉的,有本事你就當著眾人的面發個血誓下來,說這不是你的親生閨女!如果你發了誓,小爺明天就不闖陣啦,直接認輸好啦!”
“你……”
施法印眉心一皺,卻未接上話來。
修行中人修的便是天道,相信冥冥中的氣運與力量。自然不可能發這等血誓。
更何況,哪怕不遭報應,當著這麼多心知肚明的修士發這血誓,也有一種真個兒睜眼說瞎話的感覺,卻是丟不起這人,事情做就做出來了,哪怕是被別人知道了,也只會覺得他心思毒辣,或畏或懼或忌憚,但發了這血誓。卻會讓人瞧不起,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本座一把年紀。不與你這黃口小兒鬥嘴,只在此地,等你明日闖陣!”
說是說不過他了,索性施法印心一橫,什麼也不說了,放下了最後一句話,盤膝坐下。
“臭不要臉,睜著眼睛說瞎話!”
“你是被你大爺說瞎話哄大的嗎?”
“你們靈巧宗是不是都是你這樣的,真噁心,你兒子是你親生的嗎?”
天一宮上空,小魔頭卻不依不撓,又罵了半個時辰,而施法印則已察覺這小魔頭就是想激怒了起來,好引得自己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來,卻索性聽而不聞,閉了觀竅,倒是一些靈巧宗的弟子心下不服氣,跳出了幾個人來喝叱方行,只不過他們笨嘴笨舌的,再加上師長在側,也拉不下來臉來跟那小魔頭還有那隻賤烏鴉罵街,不一會全都敗下了陣來。
好在半個時辰後,那小魔頭卻也罵得累了,落了下去,那法旨卻又升了起來,金燦燦大字懸於當空,大放光明:“明日午時,小爺先斬你狗頭,再斷你香火!”
“好,明日午時,我倒要看你有何本領!”
施法印陰��}睜開了眼睛,眼底怒火大炙,活了三百年,挨的罵還不如今天一天挨的多,這也讓他心裡升起了一種極度抓狂的感覺,強自壓抑怒氣,轉頭吩咐座下童子宣他法旨,命宗內子弟齊做準備,迎接明日那小魔頭衝陣,心下冷笑,也虧得這小魔頭犯傻,主動定下了闖陣的時間,這樣法陣中的弟子也不必輪值,明日午時,將力量集於一處就可以了。
至於神州北域眾修,都眼睜睜瞧著那一人一鴉把個偌大靈巧宗罵的啞口無言,甚至還有一些長老級人物施展屏障遮在身前,用以隔斷那小魔頭的罵聲,也真是倍覺驚奇,神州奇人異士多,不乏某某年,哪位強者殺上某山,將對方一派之人殺的全無還手之力的傳說。
但靠一張嘴,罵的對方全宗之人都一片死寂的,今兒個可真是第一次見。
“好了,估計火侯差不多了,實在不行老金你呆會再上去罵一陣!”
天一宮內,方行笑嘻嘻將懷裡的小東西遞給了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