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韓遂死守金城,斬殺叛軍各部首領,已有歸降之意,此事還需陛下定奪。”
洛陽北宮德陽殿,百官朝會,劉宏俯視朝臣,楊彪站出揚聲。
劉滄已經跑羌地浪了許久,臨走之前,還順手把枹罕屠了。
涼州叛亂近乎平定,金城城堅難攻,又兼坐落要衝,官軍不宜毀城,卻是將韓遂所部圍困金城,如今韓遂欲降不降,朝中多有招安之聲。
“皇甫將軍,以你所見,金城何時可下?”劉宏掃視殿中,思索間對皇甫嵩問道。
“回陛下,半月,如今涼州各地平定,大軍圍困,最多半月,金城必破。”皇甫嵩情緒平平回道。
“聚眾叛亂,死有餘辜,那就再圍他半月吧。”劉宏冷言。
“陛下,不可。”劉宏話音未落,馬日磾站出揚聲,說話間還沒好氣的瞪了皇甫嵩一眼,卻被皇甫嵩扭臉無視。
“恩?有何不可?”劉宏皺眉。
“陛下,羌人內亂,羌地大量屠奴,近年涼州邊關恐多有羌人劫掠之事。”
“金城有扼守邊關之責,若圍金城,定然造成金城大量軍兵死傷。”
“金城破之無益,韓遂在金城一地頗有威望,當需安撫為先。陛下可命其代罪立功,抵禦胡羌叩邊。”馬日磾勸道。
奴隸對於羌人來說是廉價消耗品,有隱患就屠了,需要時再去擄掠。而擄掠漢地已經成為他們的慣例,搶了就跑,反正逃入羌地,漢軍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而羌人不是不需要奴隸,只不過他們的認知是得來容易,屠著也方便。
如今不光奴隸流失,內亂更造成羌人大量戰死,入冬再遇些災害,近年羌人頻繁叩關幾乎是擺在明面上的事情。
“哈哈!這一切還不都是劉滄過錯!劉滄不法妄為,實則該誅。”馬日磾的解釋讓劉宏猶豫,而殿中,王允滿是憤怒嘲諷的大笑傳出。
王允言辭針對極強,開口要懟劉滄,而面對他的聲討,殿中眾人均是沉默,就連最近經常被拽上朝的蔡邕都搖頭不言。
倒不是說劉滄人品多差,也不時大家都牴觸劉滄禍禍羌人,而是王允要懟劉滄,懟的理直氣壯。
因為,他家房子被劉滄拆了,而且一拆再拆。
。
王允跟劉滄有仇,他要對劉滄開火,連劉宏、張讓都直翻白眼,等他陳述。
人家逮住機會要報仇,總要讓人家說話不是?
“陛下,劉滄有違軍令!平叛途中,擅自離軍,此為大罪。”王允站出,面朝劉宏,抱拳開場。
“王御史,噢,不對,王從事。”張讓出聲,劉宏挑眉。
王允為侍御史,說來也算比較容易跟皇帝產生交集的官員,可他又投入何進府中,成為了大將軍府的從事中郎。
一面是給皇帝舉報不法的侍御史,一面是幫大將軍參與謀議的從事。何進掌權之初,王允火急火燎的投入大將軍府中,卻又佔著侍御史的職位。
說他不懂避嫌也好,說他臉皮厚也行。張讓開口就帶嘲諷,顯然這種嘲諷讓劉宏對王允的感官再差幾分。
“呵呵,車騎將軍軍報寫的明白,枹罕內亂,羌人奴隸屠城,為保羌人不在漢地禍亂,特命劉滄率兵押送他們離開國境。”
“陛下,老奴話多,卻是擔心王從事再說什麼東平王屠戮枹罕之類的事情,也免的耽誤了朝議。”張讓說著,對劉宏致歉,轉瞬臉上再出恍然。
“噢?太尉府沒將軍報送往大將軍府審閱麼?也難怪王從事不知。”張讓說著王允,卻又看向楊彪。
劉寬掛了,蔡邕為其撰寫的碑文,楊彪接任太尉一職,無視張讓詢問般的眼神,楊彪耷著眼皮,語氣平澹。
“張常侍,失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