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南方士人較為勢弱,可洛陽外城東門久受吳郡陸氏子弟經營,就算城門校尉被西涼軍將領了,但眼下董卓各處分兵的特殊時期,短時暴起開個城門還是沒問題的。
而陸氏扛把子陸駿如今正在紀靈麾下任命,蔡邕又好歹頂著揚州牧的頭銜,典韋率軍入城,基本沒有出現任何風波。
羽林騎入城駐防,東門城牆一段被天璇營佔據,收復外城各門只是早晚的事情。
洛陽人心惶惶,董卓憤恨,他這牆還沒倒,劉滄已經毫無預兆的一刀捅他腰子上了。怒起之時,董卓當機立斷,揮軍欲保長安之路暢通。
董卓率五萬精兵而來,另有張濟率兵三萬壓制鹿北。三山關西面沒有防禦設施,但入關山體上隱隱築起了防禦工事。
看著那一座座烏木森嚴的箱弩,看著弩機旁海量持有短弓獵弓的上林百姓。
董卓雙目燃火,這劉滄不是好東西,惡事也不少做,如今居然調出上林百姓幫他守關,端是可惡。
斬了這批百姓,定讓其聲名狼藉,且讓他也嚐嚐士人的口誅筆伐!
‘沒錯,就是上林百姓,什麼該死的長生嶺,他就是搶了天子私產,他比我董卓還壞,他憑甚反我!?’董卓心下狂吼。
“劉皓軒!何故在此駐兵?兵阻長安官道,欲從賊乎?”怒氣一壓再壓,董卓依舊語氣惡劣,遠遠對劉滄喚道。
嘶風居首,五營後陣,只見劉滄帶兵列陣關內,彷彿虎牢局勢顛倒一般,面對逼近的西涼軍,劉滄倒是成了守城的一方。
五營軍兵也就萬餘,另有三營被調往鹿北以防變故。劉滄的兵力遠遠沒法跟董卓相比,不過滿山的弓兵,卻是劉滄在長生嶺中湊出了三萬有餘的控弦之人。
“董仲穎!何故遷民來此?擾洛陽民生,欲謀逆稱帝乎?”劉滄軍前怒斥。
‘我謀你個大頭鬼!’呵斥傳來,董卓險些沒有氣的吐血。
遷天子時你劉滄不管,遷朝官時你劉滄也不管,遷民?董卓還真不是為了給長安增加人口。
實乃董卓收洛陽禁軍無數,那些禁軍可都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不是死物機器。
既然是人,就少不了父母妻兒,家資財產。
董卓大肆遷民,遷的卻是麾下的家卷。只要將這些家卷遷往長安,他便不怕洛陽禁軍不誓死相隨。
而董卓也不信劉滄會因為這個攔他,畢竟這些家卷都在他軍中,戰亂中死了傷了,他劉滄也難逃其咎。
董卓想來,劉滄更多應該是看上了他的搞來的財資,董卓早對劉滄搜刮戰利的下作有著清晰的認知。
“岳父稍安,切莫意氣用事。且待某先去說項。”董卓氣憤欲罵,李儒急忙勸解,其後放馬奔到前軍。
“殿下別來無恙?殿下,當今天下,世家無道,多有惑民生亂之人。”
“前有汝南袁氏假傳聖諭,殺戮內廷。今有叛逆賊子罔顧天子,兵禍天下。”
“只看逆賊一紙不盡不實,無根無據的檄文,就可引雄兵百萬圍攻帝都。當為蓄謀已久之賊,實為禍國殃民之頑疾。”
“董相國一心為漢,常與天子論殿下仁義豪情。今番相國為免百姓死傷戰亂,欲避其鋒芒,行古都重塑漢室威嚴。”
“袁術劫掠南陽致民不聊生,袁紹罔顧尊長性命謀逆,且看逆賊推舉袁紹、袁術為首,便可知其均乃無父無君,只圖私利之人。”
“此正乃殿下與相國攜手同心,平叛興漢之時,殿下何故棄天子不顧,卻要助逆賊氣焰?天子年幼,殿下於心何忍!?”
李儒聲情並茂,軍前時而憤恨,時而感慨,最終帶著哭腔勸意,對劉滄高聲唱道。
劉滄愣神,扭臉看看一旁賈詡。
“他說的好有道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