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地點點頭,有點難為情。
星野朗朗一笑,“那只是我跟他之間的玩笑。”
“玩笑?”豐作也是這麼說的,但是當時她根本就不相信,因為她不信有人會用親嘴來開玩笑。星野似乎頗出她的疑問,於是笑說:“我知道你一定覺得很難理解,其實我跟他是在國外求學時認識的,我這個人比較洋派,什麼玩笑都敢開,所以……”
聽到這兒,美緒終於明白了。只是……她誤會了豐作又該怎麼算中?
星野睇著她,“你還喜歡他吧?”
光看她剛才的反應,星野就知道她心裡根本還牽掛著豐作。
朋友妻不可戲,雖然美緒還不是豐作的妻子,但好歹也算得上是“馬子”吧?
朋友的馬子,她一樣不能戲。
美緒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我……”想起自己那麼誤會他,她就忍不住自責且慚愧起來。
星野一嘆,“唉,看你們這樣真是……”
“佐川學長他……他已經好久沒來找我了,我猜他……”說著,她眼眶不覺一紅。
“他不去找你也沒救了啊!”
“咦?”美緒一愕。
星野攢眉一笑,“他日思夜想,根本無心工作。”
“為了我?”她存疑地問。
“當然,”星野一臉促狹,“你可是他最難忘的小學妹耶!”
美緒一震,“你也知道這件事?”看來他們真是“哥兒們”,居然連這種事她都曉得。
星野神秘地笑道:“我還知道他為你留了一樣十二年的禮物……”
“十……十二年的禮物?”美緒眉心一蹙,更是迷惑了,“什麼東西啊?”
星野賣關子地露齒一笑,“你自己去找,就在他床頭櫃的抽屜裡……”說著,她拍拍美緒的手背,“再告訴你一件事吧!”
“嗯?”她微愣。
“他現在得了非常嚴重的感冒,已經兩天沒上班了,你是不是該去看看他啊?”她說。
美緒一頓,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搭腔。如果她馬上回答,會不會顯得太迫不及待?
星野笑問:“你不是他的家庭醫生嗎?”她知道美緒是羞而不答,因此立刻替她找了個臺階下。“嗯。”有了這個臺階,美緒安然地下了她心中的樓梯。
美緒心情忐忑地來到豐作家門口,卻遲遲不敢按下門鈴。
她該說什麼呢?是乖乖地道歉?還是告訴他……她好想他?星野說他有一件為她留了十二年的禮物,到底是什麼呢?
當年罵她醜八怪的他,究竟為她留下什麼禮物?
不知不覺地,她已經在這裡猶豫十分鐘了——
按門鈴、不按門鈴;進去、不進去。她到底該作什麼抉擇呢?
就在她猶豫不決的同時,大門突然從裡面被開啟了……
她一驚,本能地退後幾步——
“美緒?”豐作望著突然出現在他家門口的美緒,一臉驚喜。
要不是他對面的鄰居打電話告訴他,有個女人在他家門口駐足,他可能會因此錯過與她相見的機會。
見到好一陣子沒見面的他,美緒心中可說是五味雜陳。
一方面,她渴望見他;另一方面,她又因為自己對他的誤解而羞慚得不敢正視他。
“有事嗎?”他胸口澎湃著一股興奮之潮,因為他猜想她是來表明心跡的。
她終於肯跟他談,終於面對了自己的感覺。
“我……”她怎能說她好想他?
她是個含蓄且矜持的女孩,在“正常情況”下,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那句話的。
“我聽說你病了。”她說。
他一愣,“聽說?你聽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