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月不禁奇怪道:“一個和尚廟又能有什麼盛事?姐的也太蹊蹺了。”
李未央指了指那些神色匆匆直奔東南方向而去的女香客,含笑:“你沒瞧見她們一個個都是神色匆匆,好像迫不及待要去做什麼一般。這和尚廟中難道還有能吸引少女的人物不成?”李未央甚少有調笑別人的時候,趙月看了李未央一眼,好奇道:“姐好像不怎麼擔心二少爺。”
李未央似笑非笑道:“擔心就能解決問題嗎?如果不能,擔心又有什麼用處?”
趙月看著李未央,越發的疑惑:“姐,主子約您來這裡,自己卻又不現身,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李未央並不回答,只是指著前面道:“咱們去那邊看一看吧,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吸引了這麼多來拜佛的千金姐。”
趙月了頭,隨著李未央而去,剛剛轉過了走廊,卻見到前方是一片開闊的溪流,還未走近,便能感受到水花撲面的涼意。溪水邊上,有一塊巨大的青石,其上有一個年輕的男子,穿著一身飄逸的白衣,席地而坐,他的衣服上沒有別的飾物,只繡著水墨詩詞,遠觀彷彿騰蛟起鳳。他的容顏俊美,一顰一笑之間迷倒了不少的女子,那綠水倒影之中,他的如絲的長髮只是這樣輕輕垂放著,素白的衣服在綠水紅花之間倒成了一抹亮色。
李未央輕輕一笑,這個人她不久前才剛剛見過,正是裴家的大公子裴弼。只不過白色原本是素潔的象徵,出現在這樣色彩豔麗的花園裡,看起來異常的突兀。而從前的裴弼給人的感覺是雅潔內斂的,今天卻有一種狂放不羈的感覺,簡直和往日判若兩人。
但——裴弼怎麼會在此處呢?李未央眼睛輕輕的一掃,只見到在裴弼的不遠處,還有十八個人,他們每三個人一組,分坐六臺棋局前,這六臺棋局從四面八方圍成了一個圓圈,恰好將裴弼包圍在了中間。
這時候李未央瞧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她不禁側目道:“王姐怎麼在此處呢?”
王姐吃了一驚,回過頭來瞧見是李未央,臉上頓時露出了幾分尷尬的神情,那一次她被裴寶兒挑唆著去看李未央是否真的在帳中,結果反倒丟了臉,此刻見到對方,不免笑容也有幾分訕訕的:“哦,原來是郭姐,你不知道這裡要舉辦盲棋比賽嗎?”
李未央面上掠過一絲驚訝:“怎麼,盲棋比賽?這還真是奇聞,我還從未聽過。”
王姐終於恢復了一絲鎮定,從容一笑,指著裴弼對面的十八個人道:“你看那些人,他們都是大都之中有名望有身份的貴族,只有一個共同的特,那就是精於棋藝。眾所周知,在大都之中棋藝最好的便是裴家的大公子,只不過他從來不輕易顯示他的棋藝,今天這是十八個人好不容易邀請了裴公子,要當眾考較他的棋藝。”
李未央失笑:“你是裴弼要用一人之力,對抗十八個棋手嗎?”
王姐頭,面上露出欽佩之意:“是啊,不光是對抗,十八個挑戰者,三人一組,六臺棋局,按照棋局的順序,依次出招,裴公子要在每盤棋局中過招,這樣不僅要記住他自己的出招位置,還要記得別人的棋路,記憶的難度大大增加不,裴公子自己面前卻是沒有棋局的,而且他也不會去看對方的棋局,一切都有各個棋局前頭的報棋人將各個棋盤上的出子情況告訴裴公子。然後他再一一出招,你這是不是很厲害?”
李未央頭:“的確是很厲害。”事實上李未央曾經見過人下盲棋,在她的印象之中記憶,最好的棋手也不過同時下兩三盤盲棋,一旦開始下盲棋,棋藝會有所降低,但眼前的裴弼要同時下六盤,對於他來講,他不僅要記住在每一盤棋局之中自己的出局,還要記住所有棋盤的大致走向,才能夠繼續下去。
果然是個高手,李未央笑了笑,不置可否。就在這時候,裴弼竟瞧見了她,笑容溫和地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