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過太子、拓跋玉等人,然而皇帝卻不知道,拓跋真登基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了朝中做官的道士們,拆除了他們的道觀,將所有知情的人都驅逐殆盡!想也知道,他心底和拓跋玉他們一樣,都是看不起這些人的,不過是權宜之計耳。
“殿下,你真的想失去陛下的寵愛與信任嗎?”
“難道僅僅是為了一個尹天照,父皇就會與我離心?”拓跋玉不知李未央為何突然這樣說,俊美的臉上在月下顯得越發疑惑。
李未央嘆了一口氣,卻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我聽說陛下最近睡不安枕,所以總是命皇子們值守,晚上還會送宵夜去,是不是?”
拓跋玉驚訝於李未央的訊息靈通,點了點頭。
李未央舒了一口氣,看來皇帝這個習慣一直沒有改變,“聽聞拓跋真每逢有太監來宣皇帝的旨意,便百般籠絡,對待他們如同上賓,而且,每次輪到三皇子值守的那一天,他就在燈下熬夜看摺子,通宵達旦,直到天亮再去上朝,這些太監們得了他的好處,自然如實稟報,當然,還會告訴陛下說,其他人在這個時辰都已經上床歇息了,比如七殿下你,哪怕你也熬個通宵在關心朝政,陛下也只會覺得你不堪大用,因為那些太監根本不會像對待拓跋真一樣將你的言行真實地反映給陛下,他們只會加倍地詆譭你。”
拓跋玉難以置信地看著李未央,他在陛下身邊也有安排人手,可卻從來沒有傳出過這樣的訊息——
李未央笑了,笑容在月光下顯得十分冷淡:“太監也是人,若是你一直把他們當成普通奴才呼來喝去,他們很容易就會倒戈的,若是殿下對待他們也能像是對待朝中重臣一樣,我相信他們是不會輕易為拓跋真所用的。當然,等七殿下得償心願之後,這些人或殺或留,全看你的心意。”
越是細節越是不可以忽略,拓跋玉是知道這一點的,謀士們也不斷在提醒他,可沒人能想到這樣細緻的方面,因為所有人骨子裡都是看不起閹人的,對他們許以金銀就罷了,真要禮賢下士,絕非皇子可以忍受的。
“所以,殿下還是想想,從今往後改用何種面孔去對這些太監為好。”李未央笑著,提醒道。
“這些我都記下了。”拓跋玉是個絕頂聰明的人,同樣,他也是個無比驕傲的人,他從前絕不肯做這種事,可現在他意識到了,若是自己不這麼做,總有一天拓跋真會佔盡天時地利人和——將自己斬盡殺絕!當生存受到威脅的時候,是人都知道該如何選擇!
“那殿下明日應該如何做呢?”李未央試探著看向他,一雙古井般的眼睛在月下閃著幽幽的光芒。
拓跋玉嘆了一口氣:“我會照你說的,撤回那些讓陛下處死尹天照的摺子,然後換成給他加官進爵的奏章,並且立刻派人去尋找那周天壽。”
李未央笑道:“那我等殿下的好訊息。”
拓跋玉凝眸看了李未央一眼,終於笑起來:“你呀——”卻不知說什麼好,良久,只是輕聲道,“後院我多顧及不到,你多保重。”
他曾經覺得自己無所不能,將來李未央無需擔憂,現在才發現自己很多時候都忽略了人心,甚至還要她的提點——他怎麼還能信誓旦旦的說今後她再無憂慮呢?
李未央見目的已經達到,便溫柔一笑:“殿下慢走。”
拓跋玉一走,便有一個少年從假山裡頭慢慢走出來,少年天生劍眉斜飛,鬢髮如墨,有著清逸的春曉之色,眉目間光華耀傾城,儘管有這夜色為他掩去華美,卻依舊讓人一時拉不開目光,李未央卻見他此刻一身的灰塵,不由失笑:“若不是知道你躲在這通道里,我還真要被你嚇死。”
李敏德皺眉:“這人的暗衛也太無能了,若是別人躲在這裡呢?”
李未央嘆氣:“除了你誰知道這條密道,少演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