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抓住她啊!”
屋子裡亂成一團,唯獨李未央牢牢站在原地,面帶微笑看著這一齣戲。
白芷在一旁看著,只覺得驚心動魄,不過,縱然李常喜沒有瘋,她也已經徹底身敗名裂了,這也許,就是所謂的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了。
李蕭然快步走在小道上,對一路向他行禮的人視而不見。直到現在,他仍舊不敢相信,一夕之間,竟然發生這樣大的變故。他快步進了院子,卻發現丫頭媽媽們一個個面面相覷地站在院子裡,然後一盆盆血水從屋子裡端出來,李蕭然面色發白,一眼看見李未央站在走廊上,他緊著幾步衝上去:“究竟怎麼回事?”
李未央看到他,便輕聲道:“父親小聲點,大夫正在為母親診治。”
李蕭然皺起眉頭,聲音不由更焦急:“好端端,哪裡來的蠍子?!”
李未央嘆了口氣:“是母親的藥引子,特地從南方運過來的名貴毒蠍子。不知是誰不小心,將蠍子從廚房裡放了出來,許是溫泉水裡面有什麼物質討了那蠍子的喜歡,所有的蠍子都爬進了溫泉池。當時五妹妹正在沐浴,她身邊的丫頭忠心護主,竟被蠍子咬死了,五妹妹大概是受了驚嚇,竟然顧不得自己沒穿衣服就驚聲尖叫,正好外頭負責巡夜的媽媽聽見,趕緊去告訴了外院的護衛,他們也是不動腦子,竟然不管不顧就衝進了浴室,足足有七八個大男人,父親你想想,五妹妹嬌滴滴的一個女孩子,哪裡受得了這種打擊?當然是暈過去了!”
李蕭然根本不用動腦,就已經能夠做出判斷,蠍子是有人故意放進去的。他的眼睛眯起,渾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這些女人真是吃飽了撐的,沒事都要鬧出事情來,還每次都跟他這位夫人有關係!
“哼!”他冷哼一聲。
李未央還在繼續往下說:“妹妹可能是一時接受不了刺激,不知怎的就瘋了,四妹妹去攔她,被她差點咬壞了,然後四姨娘就跑到了母親的屋子裡,才剛說了幾句話,五妹妹就闖了進來,母親的左耳……被五妹妹硬生生咬了下來。”
“什麼?耳朵咬掉了,其他人都在做什麼!”李蕭然在走廊上來來回回走了幾次,院子裡的所有丫頭媽媽們此時都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汗如雨下!
李蕭然心中煩躁不安,他每一走一步,都會想到這件事一旦傳揚出去,對於家族名聲會是多大的損害,先是自己女兒洗澡的時候被一群大男人看見了,然後女兒還瘋瘋癲癲地把嫡妻的耳朵給咬掉了,滑稽!滑天下之大稽!李常喜和大夫人,一定會害他變成全天下的笑話!
“父親,那些侍衛已經關了一天了,嚷嚷著要見您,說要伸冤呢!”李未央提醒他。
李蕭然站住腳步,伸冤?!狗屁!他怎麼能讓那些人將事情傳揚出去!他們一定要死!他冷冷吩咐道:“來人,將那批侍衛——”他輕輕做了一個手勢,冰冷無情。
李未央勾起了唇畔,既然敢收李常喜的銀子來陷害她,那就一個都別想好好活著,只是——她看了一眼周圍驚恐的丫頭媽媽們,輕聲道:“父親,您這是……”近乎試探的語氣,彷彿很不安。
李蕭然淡淡道:“未央,你可別學心慈手軟那一套,他們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自然要付出代價。”
李未央不再說話了,她突然覺得,自己血液裡同樣流動著冰冷的血液,看著那些曾經陷害過她的人付出慘痛的代價,她會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因為興奮、因為殘酷。也許,她骨子就是一個比李蕭然還要殘酷的人!
所有的丫頭媽媽們都低下了頭,她們意識到,這個院子裡的風向,逐漸發生了變化……
四姨娘從屋子裡出來,滿面都是蒼白的神情,走路也搖搖晃晃的:“老爺!老爺啊!”她撲過來,一把抓住李蕭然的袖子,“常喜……常喜她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