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並排走進密室,楊秀清眼睛閃出兩道光芒,又恢復了往日的精明與強幹,只能進入工作狀態,他就充滿自信、充滿活力,給予下屬信心,這是楊秀清的特點,石達開不由欽佩地暗點頭。
“翼王!穎州還有救嗎?”楊秀清濃眉大眼,深峻的眼神注視著石達開,沉聲問。
“沒有了!”石達開回答乾脆。
“穎州城可有五萬太平軍將士,佑王李遠繼也在裡面哪!”楊秀清無力坐下,不願接受這樣的事實。
“我們必須得有所取捨!”石達開同樣痛惜,卻是無比理智道,“穎州處於淮河北岸,被人民軍第十三軍所圍困,而人民軍的第十四軍陳兵於淮河北岸,我太平軍既便是想救援也過不了淮河啊!穎州城實際上已是一座絕望的孤城!”
楊秀清仍不甘心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翼王冷酷地搖搖頭:“沒有了!如果我們想救下蘇北被圍困的徐州城與海州城,就必須得忍痛放棄穎州城!何況,當前的形勢東王千歲應是知道的,人民軍楊誠志第六集團軍攜新勝湘淮聯軍之威,逼進我天京城的西大門——安慶府,我們能坐視安慶府丟失而不理嗎?”
楊秀清濃眉緊蹙,本希望湘淮聯軍能為太平天國護住西面之安全,可誰知曾國藩與李鴻章如此無用,他們以前打太平軍的那股霸氣、狠氣、凶氣、銳氣哪裡去了?“人民軍第六集團軍乃虎賁之師,他們既然能輕易殲滅湘淮聯軍集團,侍王李世賢部能抵擋得住他們嗎?”他憂心忡忡問。
石達開苦笑:“不能!”他現在對人民軍與太平軍戰力的對比有了比較清醒與現實的認識,不敢再盲目自大。輕嘆一聲:“能拖一時是一時吧!希望侍王能撐住,只要南面忠王李秀成部解決古華的人民軍第二集團軍,忠王即可抽兵北上,回援安慶府。”這話,石達開自己都不太相信,不知楊秀清信不信?
太平天國南部戰場最令人放心,忠王李秀成統領的幾十萬大軍與人民軍第二集團軍古華部打了個旗鼓相當,太平軍三十五萬人對陣人民軍第二集團軍古華部兩個軍(第五軍與第八軍)又兩個師(第七軍的第27師與第28師)的六萬餘人的兵力(第二集團軍的第六軍守在中越、中緬邊境,第七軍的第26師駐防於海南島,第25駐防於香港、澳門邊境。),雙方七比一的兵力對比,如果太平軍還不能抵擋住人民軍的進攻,那麼忠王李秀英也不能稱為太平軍的雙傑之一了。
楊秀清睿智,果然他不敢把希望寄託在毫無把握的事上,沉思片刻道:“翼王!既然已決定放棄穎州,可否把安慶府北部廬州府的十餘萬部隊南調增援安慶府?”
翼王搖搖頭道:“恐怕不行!人民軍第十四軍陳兵於淮河北岸,即可作阻擋我軍過河救援穎州城之用,也可作隨時渡河以東進我蕪湖地區之用,沒有廬州府十多萬部隊的阻擋,他們將長驅直入,如入無人之地,我天京城西部危險矣!”
“安慶府是一定要守的!”楊秀秀可不想讓天京城民再過被清廷江南與江北兩大營所圍困的那種日子。
他接著建議:“翼王手頭上不是還有一支二十萬人的機動部隊嗎?可否派往安慶府增援?”
石達開長嘆一聲:“這二十萬部隊,我本欲派往蘇北徐州府與海州府解救陷於困境的英王陳玉成部的,現在看來,只能把這二十萬機動部隊分作兩用了!”
然而,石達開的長嘆聲還未停,密室外面,足音跫然,一份十萬火急的戰報呈送到兩位王爺手中。
楊秀清展開急件,僅掃視一眼,便大驚失色,跌坐癱倒。
“東王!怎麼啦?”石達開暗感不妙。
楊秀清軟軟遞過手中的急件,痛苦道:“你自己看吧!”
石達開心裡一陣抽搐,惶惶接過急件,飛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