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更增羞怯。
林培之尷尬的咳了一聲,張口欲言又止,終究還是沒說甚麼,只悶悶走了出去。
荼蘼定了定心神,低頭拉好羅襪,重又穿好繡鞋。一手扶了桌子起身,才剛走了一步,卻已忍不住噯喲了一聲,重又跌坐回去。她愣了片刻,低首一看,卻是不由的一陣無力。
她崴傷的明明是右足足踝,但氣惱之餘,一時忘了疼痛,伸過去的卻是左足。她苦笑彎腰,撿起放在桌上的那隻琉璃小瓶,傾了一傾。好半晌,一滴深棕色的藥油才緩緩自瓶底滑下,在瓶口掛了良久之後,才有些不甘不願的滴落在她的掌心。
她瞪著掌心那滴藥油,過了許久,才嘆了口氣。這瓶藥油煉製之時,用去了許多極是珍貴的藥材,而她這還是頭一回用,想不到卻是這麼個下場。
取出絹帕,她抹去手中藥油,抬手抹了抹自己的面色,確定紅暈已完全褪了,這才揚聲喚道:“紫月、紅英……”外頭紫月應了一聲,與紅英一道快步的走了入內:“小姐……”
荼蘼衝她微微擺手,嘆息道:“紫月,你幫我跑一趟太醫院,求一瓶跌打藥酒來!”
紫月一愣,詫異的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藥瓶,臉上神氣有些古怪,但畢竟一個字也沒說,只應了一聲,回身出去了。荼蘼微微苦笑了,彎了腰,伸手去揉捏著右足足踝。足踝已明顯腫了一圈,看來一時半會是好不了了。紅英上前一步,輕聲道:“小姐,我來罷!”
荼蘼抬頭對她一笑,解釋道:“我曾學過正骨揉淤的手法,我自己來會好些!”
紅英點頭,她素日少言,聽了這話便也不再多說甚麼。
正文 18 餘韻
林培之在昭德殿外的一株老槐樹下站定。深深吸了口氣,定了定心神,想著自己適才的表現,面上不覺現出幾分無奈之色來。他出身皇室,位極尊貴,雖非好色之人,但身邊卻也從未缺過女子。今兒自己真是鬼迷心竅了,他自嘲的想著。只是雖這般想著,思緒念及那截晶瑩如玉,纖巧精緻的足踝,卻依然覺得心中很有些蠢蠢欲動。
若按承平帝之意,明兒自己就該上路回南淵島了,不若今兒索性請旨留在宮中住一晚罷!
他想著,不覺饒有興味的勾了勾嘴角,有些沒來由的興奮。心中這般一想,倒也鬆快了許多。目光隨意的掃了一眼周遭,打算尋一個內裡服侍的太監宮女來替自己傳個話進去,卻不提防瞧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微微眯了下眼,他上前一步,朗聲叫道:“明軒……”
前頭那人正是林明軒,聽見有人叫。他忙回了頭,恰與林培之打了個照面。微怔之下,便也快步過來,笑著拱一拱手道:“早先聽見皇上召你進宮,我就想不知會不會在宮中撞見,誰料還真是遇到了!”他二人素來稔熟,林明軒又非拘泥之人,因此說話也甚隨意。
林培之笑了一笑,隨意道:“我剛得了旨意,明兒便要趕著離京,本來還想著今晚怕是沒時間與你們聚一聚了,誰料就瞧見你了,可不真是巧得很!”他心中其實是有些奇怪的,他這人毛病不少,但其中絕不包括自大。正因如此,他並不會以為只有他才能從宮中打探到一些隱秘訊息,他知道,林垣馳一定也擁有屬於他的途徑來了解宮內。
那麼,林垣馳明知道荼蘼曾屬意過林明軒,卻為何偏偏將林明軒調入昭德殿守衛呢?
林明軒卻並不知道他心中只在這一瞬間已轉過這許多念頭,聽了他的話,不免有些訝然的問道:“明兒就走,怎麼竟會這麼快?”
林培之聳聳肩,輕描淡寫的攤一攤手,模稜兩可道:“聖意難測呀!”
林明軒皺了下眉,旋即道:“我正有事要往季家走一遭兒。不若你我同去,順便再使人去叫遠清他們。今兒我們幾人聚上一聚,也算為你送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