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腳步。
季竣廷瞪他一眼,道:“荼蘼正說船上憋悶,打算過幾日船到泉城,我們便下船,走一回陸路,順便也可散散心!”
季竣灝聞言當即點頭讚許道:“不錯不錯,總在船上,確是令人厭煩透頂!”他一面說,便已坐了下來,隨手拈起桌上糕點,送入口中。
慧芝在旁見了,忙為他倒了茶來。
…
大乾宮城,御書房內。當今大乾承平帝正沉吟的坐在書桌後頭,雙眸微闔。稍覺纖秀的雙眉緊緊蹙起,修長的手指則有節奏的輕輕叩擊著光亮堅實的金絲楠木書桌。
御書房內並無一個服侍之人,常年不熄的燈火將書房照得一片通明,映得坐在書桌後頭的承平帝面容愈發蒼白。這位大乾當今的皇上容顏俊秀,看去與林垣馳頗有幾分相似,只是少了一份挺拔冷冽,多了一絲溫雅平和。御書房外,隱隱傳來纖巧的腳步聲,旋即便有人在門外輕輕喚道:“稟皇上,玉貴妃娘娘求見!”
承平帝似是為這一聲所驚,“啊”了一聲後,才睜了眼淡淡吩咐道:“請娘娘入內罷!”他畢竟作了多年的帝皇,語氣平和又不失威嚴,倒也頗合身份。
大門一聲輕響,被人輕輕推開了,隨之而入的,是一片燦爛的陽光。承平帝有些不適的微微閉了下眼,及至再睜開時,卻見一名宮裝麗人已逶迤而入,一襲長可及地的金色繡長枝牡丹望仙裙襯得她腰肢纖細,行動時恰弱柳扶風,愈顯嬌弱可人。
承平帝見了她,不覺起了身。溫和道:“愛妃怎麼這會來了?”
那玉貴妃盈盈下拜,起身時才抿了唇兒輕輕一笑,柔聲道:“臣妾聽說皇上今兒心情不佳,午膳用的極少,心中不免擔心,因特意做了些點心送來!”
她一面說著,便回身示意身後跟著的那名宮女。那宮女忙走上前去,將手中食盒內的糕點一一取出,小心的放在書桌上。承平帝點頭笑道:“又勞愛妃費心了!”他說著,坐下後衝那宮女揮了揮手,示意她退下。那宮女又行一禮。方才轉身告退而去。
玉貴妃含笑上前,伸出纖纖玉指,小心的拈了一塊梅花糕遞在承平帝唇邊,含笑道:“皇上不妨嚐嚐這個,這是以去年年下初雪時臣妾親手收的梅花制的!”
承平帝含笑點頭,果真張口吃了,玉貴妃便又倒了茶水,一般的湊在唇邊喂他喝了。等他吃了幾塊糕點後,她才笑道:“不管出了怎樣的大事,皇上總保重龍體呀!”
她容貌極之甜美靜謐,雖稱不上傾國傾城,也遠及不上嚴婕妤的嬌媚,然卻清麗平和又自然,微笑之時,自有一份獨特的怡人風情,令人不覺為之沉醉。
承平帝嘆息了一聲,抬手握住她的手,柔聲道:“朕得玉兒,猶勝先帝之得妙妃!”
妙妃,正是寶親王林培之的母妃。
玉貴妃微怔,旋即笑道:“臣妾聽說妙妃娘娘容姿絕世,只怕臣妾是萬萬不如呢!”
承平帝忽聞此言,不由的輕輕嘆息了一聲,悵惘之中又帶三分愁緒。
玉貴妃在宮中也已待了數年,對他性子極為了解,見他面色,便即詫異問道:“令皇上憂心的,難道竟會是寶親王叔?”她與承平帝說話,素來直來直往,並不似一般妃嬪唯唯諾諾,但承平帝不知怎麼的偏就吃她這一套,對她亦是恩寵備至,與眾不同。
承平帝正自心煩,聽她一問,不免苦笑擺手:“朕只隨意為皇兒指了一門親事,誰料竟與他扯上了關係?如今倒弄得朕好生心煩,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玉貴妃聽得一愣。旋即笑道:“只不知是哪位王爺的婚事卻讓皇上這般心煩?皇上何妨說給臣妾聽聽,一人計短,二人計長,臣妾或能為皇上解憂也說不準?”
承平帝猶豫片刻,卻還是嘆了一聲,問道:“玉兒可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