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了一聲,慢慢道:“我只是覺得,當年自己真是做錯了很多事兒”如果當年不是她,或者如今坐在晴柔位置上的那個人便是慧清了。
林培之被她這話弄得有些莫名其妙:“這事怎麼又與你有關了?”他疑惑問道。
荼蘼澀澀一笑,輕聲道:“其實慧清一直都很喜歡我大哥,只是我怕我大哥納妾會傷了我嫂子……”她慢慢的說著,將許多從來不曾對人說起過的話兒盡數說了出來,包括韓璀,也包括慧清,以及後來林垣馳忽然起意,送來侯府的那八名宮女,只是有意識的略去了前世慧清的所作所為…
林培之耐心的聽著,待到聽完了,他卻不由的搖了搖頭,認真道:“荼蘼,有些事兒,卻是你想的太多了”荼蘼張口似欲辯解,他搶先作了個噤口的手勢,示意荼蘼有話過一刻兒再說:“我倒是覺得,你大哥若真有意納慧清為妾,便是你在裡頭攔著,也未必便能攔得住。而反過來說,他若當真不願納妾,即便那晴柔是當今皇上所賜,那又如何?從古至今,帝皇賞賜臣下美人之事多有,也不曾見有多少美人能被立為側室。更何況,垣馳贈你大哥宮女之時,還不曾即位”
荼蘼微怔,半晌才略覺心安的點了點頭。林培之微笑抬手,替她抿一抿微微散亂的鬢髮:“回去小憩一刻罷我已吩咐下去,想來無須多久,便能有確實的訊息了,屆時我們再行商量”荼蘼被他這麼一說,果然也覺出幾分倦意來,因朝他一笑,起身去了。
林培之目送她離去的背影,半晌終是緩緩蹙起了雙眉。帶些慵倦的將背靠在太師椅上,他仔細的思量著近日來所發生的事兒。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事態至此,卻還是大出他所料。
他原先一直以為林垣掣身後只有一個遠在西南邊陲之地的高雲飛,卻不曾料到林垣掣身邊卻還有一個陰狠歹毒,心計頗深的嚴婕妤。而這兩個人,一個精於算計,另一個則手握兵權,實在不可小覷。他想著,不由的笑了笑。看來,即便沒有他的支援,林垣掣也還是頗可與林垣馳周旋一番的。
既然如此,自己何妨將這盆水攪得更渾些,然後拍拍手離開呢。
不過,在此之前,他先得將季家從泥沼裡頭拉出來。這樣做,一來是為了荼蘼,二來也為了冼清秋,為了季竣灝與自己的這段兄弟之情。他想著,不由的輕輕笑了一下。
清平侯府內,季竣鄴與季竣灝兄弟二人對面坐在書房內,身邊並無一個服侍之人。
季竣灝此來季家,要問的本是慧清之事,誰料他才剛剛說到清雅,便見季竣鄴變了面色,及至說起慧清,季竣鄴的面色更是難看至極,讓他不由得愈發擔憂。
“大哥,你好歹也說句話兒呀?”他急躁的催促著自始至終不發一語的季竣鄴。
季竣鄴被他催逼不過,終是開口道:“慧清的事兒,我並不十分清楚。你該知道,當年她的婚事是娘一手決定的。後來,娘同我說,不可委屈了慧清,要我為那太學生尋個好前程。我便稍稍打聽了一番,誰料卻是不巧,吏部剛補了一輪缺,一時半會,竟沒個合適之處可以安插。我正為這事煩心,遠清卻剛好來拜會我,我便隨口與他說起。他一聽,便說他剛接了聖旨,這幾日便要啟程往西南,身邊恰少一個參軍,倒是可以給了那人……”
他沒繼續說下去,季竣灝卻已明白過來。季竣鄴當日必是將慧清夫婦託了給穆遠清後,便再沒問過。畢竟慧清當年雖未能如願嫁與季竣鄴為妾,但此事擱在韓璀心中,畢竟也是一根刺。
而以季竣鄴的性情而言,他自然不會為了一個家生的丫頭而弄得夫妻失和,惹人笑柄。
季竣灝深深吸了口氣,有些頭痛,西南?怎麼便會這麼巧,恰恰便是去了西南的他心中正自煩惱,那邊季竣鄴猶豫片刻後,終是開口道:“至於清雅……”
“清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