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為蘇詠霖只是設定了一個全權負責治理黃河水患的綜合性臨時部門,事畢即撤的那一種。
這一次,蘇詠霖決定把復興會放到明面上,光明正大的公開一部分復興會的組織,讓田珪子出來亮亮相。
然後以他作為治理黃河的實際負責人。
在這場正式會議上,蘇詠霖做了一些宣佈。
“之前我設立了復興會這一組織,就是為了在治理黃河的時候統籌所有朝廷部門,復興會雖然不是正式朝廷部門,但是在治理黃河的問題上,復興會對任何相關部門都是高一級的。”
一些不明所以的官員這才知道復興會是個什麼組織。
說白了,就是一個專司黃河治理的事權組織,在黃河治理問題上,任何相關官署見面自動低一級別,必須要乖乖站好接受調遣。
而且蘇詠霖還宣佈了都察院左都御史田珪子為復興會的負責人,全權負責治理黃河之事,這就給很多官員復興會惹不得的印象。
開玩笑,都察院的老大提領治理黃河之事,你稍有不法行為他直接動用職權收拾你,你還要不要當官了?
狠,那是真的狠。
但是說真的,蘇詠霖設立復興會固然不單單是為了治理黃河,可是治理黃河本身就是一件非常複雜的事情。
人力物力和財力都是必要的先決條件,清明的吏治更為重要。
否則歷史上很多次治理黃河,提出的方案都是切實可行且符合自然規律的,但是落到實踐層面上,就出了大問題,把原先好好的方案搞得一塌糊塗,最後功敗垂成。
最典型的莫過於賈魯治河。
腐敗到極點的元廷說是支援賈魯治河,但是底下那些負責辦事的貪官汙吏也不知道把工程經費、用料貪汙到了什麼地方去。
使用的材料不是最好的。
使用的工具也不是最好的。
甚至給勞工吃的東西都是最差的。
朝廷撥下來的錢本來是足以完成黃河治理的,但是事實卻並非如此。
賈魯治河表面上是成功了,可也就支撐了幾年,幾年之後黃河水患一切如故,到處崩壞,還激起了民變,最後賈魯本人也在鎮壓農民起義的戰場上死掉了。
無獨有偶,後來明朝治河專家潘季馴的四次治理黃河也受到了政治因素和吏治因素的牽扯,以至於沒能獲得成功,沒能成功解決黃河水患。
治理黃河需要協調的官府部門太多,他們彼此之間的矛盾,以及巨大的工程款的誘惑,還有沿途需要徵發的百姓的管理,訊息的傳遞等等,都是治理黃河不可或缺的程式。
而最重要的莫過於治理黃河的領導者之間的互相協作與互相成就,以及治河經費、材料的確保。
這其中但凡有一個環節出了問題,黃河治理就是搞不好。
所以蘇詠霖就認為不是古人治理不了黃河,而是腐敗的吏治使得治理黃河困難重重,無窮無盡的內耗把本來可以完成的專案搞黃了。
因此蘇詠霖選擇了用復興會和田珪子總領此次黃河治理,總攬一切大權,超越於任何朝廷部門之上,擁有絕對的處置權力。
他想的就是這一次務必要成功解決掉黃河水患,就算不能完全解決,也要將其引回故道,決不能任由其繼續奪淮入海。
黃河若繼續以當下的河道入海,一旦水漲,必然奪淮入海,淮水水道狹窄,容納不了黃河水巨大的水量,必然溢位氾濫,那麼只會讓兩淮之地生靈塗炭,永無安寧之日。
於是經過眾人討論,一致確定了此次治理黃河的要點在於將黃河流向改回故道,且最好是東漢故道,使黃河透過開封之後折向東北,繞過山東,東流入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