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床裡不理睬他了,也不計較,只趴在阿元的肩上又安撫了幾句,這才放心地出來,又對著阿元身邊服侍的人吩咐了幾句,叫人看顧公主,這才滿意地走了。雖然如今分家,不過兩府內部打通了,他走得也方便,回了康王府,他就見蔣舒雲正坐在燈下等著自己,淡淡的燭火下,那張側臉美得叫人驚心動魄,鳳卿的目光溫軟了,上前低聲道,“怎麼不休息?”
“等你回來。”蔣舒雲將鳳卿的衣裳也不用人服侍,自己退下來放在一旁,這才問道,“父王處有什麼麼?”
“並沒有,我與阿元說說話。”鳳卿笑了,也不說阿元的擔憂,只笑問道,“聽說阿元對你上心的很,如此,我都落在你的後頭了。”
蔣舒雲嗔了他一聲,這才說道,“我在外頭聽說了些話兒,因不大好,因此想著叫你也知道些,也別惱怒。”
“是說福壽與阿元跋扈吧?”鳳卿冷笑道,“我就奇了怪了,當年的二公主,當街強搶狀元郎做駙馬,這都沒落個跋扈的罪名,怎麼到了我妹妹這兒,還什麼都沒做,就擔了這樣的虛名。”見蔣舒雲欲言又止,他心中一動,急忙問道,“莫非還有別的?”
“倒也不是,只是母妃氣得不輕。”蔣舒雲恐他氣大傷身,便溫言道,“前日我聽外頭的人說起,竟有阿元善妒,見不得美貌女孩兒的意思,這不是太奇怪了麼?”見鳳卿點頭,她便嘆道,“阿元是我的親表妹,這樣的話,我如何能忍?因此求了父親,想知道知道是誰在後頭造謠,你知道我聽著了什麼?”蔣舒雲的父親蔣御史,如今是都察院最大的頭子之一,有個風吹草動真是特別的容易。
“是誰?”鳳卿只眯著眼睛問道。
“是鄭家。”蔣舒雲便嘆道,“真是虎父犬子!鄭閣老那樣的人物,竟生出了那樣的敗家的兒子來。前年阿元給了他們家姑娘沒臉,那姑娘據說還上了吊。”她說的,就是那在鳳鳴表妹家出言不遜的姑娘了。
“死了麼?”鳳卿有些冷漠地問道。
“救回來了,只是卻不大如意,因這個,嫁的人家也只是一般,因此記恨了阿元,只覺得這是阿元之故。”眼見鳳卿臉上的笑容越發地溫柔,她便繼續說道,“她平日裡,也與一些相交出來的女眷走動,你也知道,下頭那些人家兒,嫉恨勳貴的多些,這丫頭傳出些什麼來,便鬧的沸沸揚揚的,又因別的緣故,便還帶上了五公主,前頭御史還上了本,只是我父親想了很久,竟將這摺子遞上去了。”
“岳父做的不錯。”鳳卿忍著心頭的殺意,微微一笑,溫聲道,“有這樣的傳言,甚至這傳言都到了御史耳中,這就是阿元吃了委屈了。這樣委屈,若是不叫聖人見著,那不是可惜了麼?”只是他還是搖頭說道,“還是不對,幾個女眷,不可能將這事兒鬧得這麼大,我尋思著,還有人在裡頭渾水摸魚,想要敗壞妹妹。”說完了這個,鳳卿的目光便冰冷的不行。
阿元對他的意義又不同,當年他親手將小小一團的妹妹帶大的,如父如兄,這孩子傾注了自己全部的心血,想了這個,他的臉上就露出了幾分殺機來,低聲道,“不管是誰,敢這麼幹,別怪我心狠手辣了。”說完,便又說道,“回頭,往鄭閣老處傳個信兒,自己家幹出了禍事,叫鄭閣老自己看著辦吧!”
“只怕鄭閣老舍不得。”鳳卿這是要那丫頭的命了,蔣舒雲便遲疑道。
“若是不擔心一家子去死,他就跟我頂著。”鳳卿溫柔地一笑,輕聲道,“以為,我不出仕,手裡沒權,就拿捏不住他麼?!”
蔣舒雲見鳳卿心裡有數,便應了。
過了幾日,果然便含蓄地給鄭閣老處傳了一個口信,又有確鑿的證據,並沒有說些別的,只是這其中的意思,卻叫人覺得渾身發抖。至少鄭閣老知道自己竟然家中出了這樣敗家的孫女,氣得幾乎沒去見了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