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看在這二位,京裡的女孩兒多了,湛家二老爺雖也是在朝中廝混,也是也沒有這樣的能耐,與尚書府聯姻。
“阿瑤姐姐與我親近,您這樣兒出來說,倒顯得見外了。”阿元老氣橫秋地說完,又對著後頭紅著臉笑的阿瑤眨了眨眼,便使人從車裡捧出了一個鑲嵌了美玉的匣子來笑道,“阿瑤姐姐的喜事兒近了,這是我給姐姐的心意,姐姐別嫌棄,只當是咱們的情分。”
“這如何使得。”這年頭兒,哪裡有公主給臣女禮的呢?湛家二太太不是個只知道得意的人,只連聲道。見阿元只拿著匣子笑,便求助地去看自己心裡無所不能的大嫂,卻見城陽伯夫人笑了一陣方與她說道,“既然是公主的心意,何必推了,倒叫公主為難呢?”這才使阿瑤給阿元道謝,取回了匣子,在城陽伯夫人的身邊小聲道,“若不是看在嫂子的面上,我們哪裡有這樣的光彩呢?”
“這也是她們兩個投緣。”城陽伯夫人見阿元穿得單薄些,只急忙領著她回屋去。
湛家二房母女兩個感激的不行,況也不算是外人,便一同往屋裡去,走了一會子,阿元再看了看,就有些奇怪地問道,“不知阿鏡何處?”她口中的阿鏡,便是湛家三房的那位眼界很清高的姑娘了,此時見自己來了,這姑娘與湛家三太太都未出來,便有些不快。
對於一個公主上門拜訪,出來相見這是該有的禮數,沒見二房母女兩個就迎出來了麼?
阿元對這樣的禮數雖然並不在意,可是卻也不是軟柿子。這明晃晃的就是在說“不就是個公主,咱們不把你放在眼裡”的模樣,雖不叫阿元憋氣,可是卻也有些不快。有氣憋著素來不是阿元的性格,此時,她越發地覺得三公主眼光不錯,挑中了阿瑤做弟媳,而不是那莫名其妙的阿鏡,見城陽伯夫人含笑看了她一眼,便有些心虛,緩了臉色只對有些尷尬的湛家二太太笑道,“不過是我隨口一問,大夥兒別放在心上。”
雖嘴上這樣說,到底記仇了就是。
“阿鏡出了些事故,因此不能前來。”湛家二太太遲疑了一下,便含糊地說道。
說起這個,阿元敏銳地見到城陽伯夫人嘆息地吐出一口氣來。
“今日是好日子,莫說這個,倒叫阿元為我們家擔憂。”城陽伯夫人笑著將此事岔開,點著阿元的小鼻子笑道,“小沒良心的,有姨母在,你還巴望誰呢?”見阿元很有眼色地嘻嘻哈哈地笑開了,知道自己的這個弟媳最是心直口快的,便警告地看了她一眼,得到了一雙委屈的眼睛,城陽伯夫人不禁哭笑不得。
阿容只慢悠悠地跟在眾人的身後,看著阿元扭著小身子與城陽伯夫人撒嬌,很是親近,也覺得歡喜,然而一雙清凌凌的鳳目落在了後院的一處,便露出了一絲厲色,見阿瑤聽到後頭,臉上已經有些白了,心疼這個堂妹,便只溫聲道,“不必在意旁人的說道。”
“大哥。”阿瑤見城陽伯夫人與湛家二太太拉著阿元走的遠了,這才眼眶通紅地小聲道,“是我,搶了阿鏡的婚事麼?”
“胡說什麼。”阿容一訕道,“這婚事,是三公主上門提親,難道我們還能左右公主的意思?”見阿瑤還有些愧疚,便安撫道,“別聽三嬸兒的胡扯,你也不看看她如今是個什麼模樣,她的話,你能信?”
“只是,”阿瑤張了張嘴,小聲道,“我樣樣不如阿鏡,怎麼公主就看中了我呢?”三公主替她的夫家禮部尚書府來提親,張口就說看中了自己,想要結親,那時候阿瑤只覺得心裡歡喜的不行。況這也是喜事兒,家裡喜氣洋洋,大伯孃只想了想,便一口同意了,好容易三公主走了,她正快活,就見湛家三太太領著淚流滿面的阿鏡一同撞進來,只說城陽伯夫人不公道,將大好的姻緣從阿鏡的手裡搶出來給了她,也不管旁人怎麼說,就認定了是兩個嫂子從中作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