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弱女子,被一路經此處的高手所見……”他轉身去看那“弱女子”,“咦”了一聲馬上將這推想打翻了。
繁星滿天,半弦月明,他依稀仍可看到這女子“翠綠色”的衣裙,黛眉垂鼻,風眼櫻唇。
“原來是她。”孫超遠在驚異中還夾有恐懼,暗忖,“她怎地會跑到此地來,卻又衣裙零亂,鬢髮蓬鬆,模樣恁地狠狽。”轉念又忖,“這兩個該死的混蛋不知作了何事被她一掌擊斃。”
他驚疑交集,走上前去朝金梅齡躬身道:“金姑娘好……”
金梅齡冷笑一下,卻不理他。
“老王”見自己的頭領對這女子這般恭敬,嚇得魂飛魄散,冷汗涔涔落下,全身顫個不住。
孫超遠亦是心頭打鼓,不知道這位“毒君”的千金在作何打算,他實在惹不起“天魔金欹”,更惹不起“毒君”,唯恐金梅齡遷怒與他,謙卑地說道:“在下不知道金姑娘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務請移步敝舟,容在下略表寸心。”
他身為長江水路的副總瓢把子,手下的弟兄何止千人,此時地對金梅齡如此恭敬,可見“毒君”和“天魔金欹”在江湖中的地位。
金梅齡冷笑著飄身站了起來,腳下仍是虛飄飄的,她倒沒有受傷,只是兩天來沒有用過食物,腹中空空而已。
她指著“老王”道:“這廝是你的手下嗎?我看早該將他…”
孫超遠沒等她說完,已連聲答道:“是,是。”一轉身,竄到“老王”。身前,單掌下劈,竟是“鐵砂掌”,將“老王”的天靈蓋劈得粉粹。
金梅齡反一驚,她本只是想叫孫超遠略為懲戒他而已,哪知孫超遠卻突下辣手,她不禁覺得此人有些可憐,暗忖道:“他不過只講了兩句粗話而已…”隨轉念道:“我可憐他,有誰可憐我呢?”
她心一無所覺,茫茫然地跟著孫超遠移動著步子,孫超遠謙卑恭順的語調,亦不能令她覺得一絲喜悅或得意。
小神龍訝然看到孫超遠帶著一個樵悴而潦倒的女子走上船來,他素知孫超遠做事謹慎,此刻卻不免詫異。
孫超遠當然看得出他的神色,笑道:“好教大哥得知,今日小弟卻請來一位貴賓呢。”
小神龍賀信雄應著,上上下下打量著金梅齡,卻見她目光一片茫然,像是什麼都未見到。
“怎地此人像個痴子。”小神龍暗忖。
孫超遠道:“這位姑娘就是金欹金大俠的師妹,‘北君’的掌珠,金姑娘。”他避諱著“毒”字,是以說是北君。
小神龍賀信雄驚異地又“哦”了一聲,趕緊收回那停留在梅齡美妙的胴體上的眼光,笑道:“今天是哪陣風把姑娘吹來的快坐,快坐。”他胸無點墨,生性粗豪,自認為這兩句話已說非常客氣了,孫超遠不禁皺了皺眉,唯恐這位姑娘因此生氣,快。
金梅齡卻無動於衷,她腦海中想著的俱是辛捷的影子。
瞬息,擺上豐富的酒飯,金梅齡飢腸碌碌,生理的需要,使
她暫時拋開了一切的心事,動著大吃起來。
孫超遠暗笑:“這位姑娘吃相倒驚人得很,像是三天沒有吃飯了呢。”
小神龍見了,卻大合脾胃,一面哈哈笑著,一面也大塊肉大碗酒地吃喝著,“這位姑娘倒豪爽得緊。”他不禁高興。
那知金梅齡方只吃了些許東西,便緩緩放下筷子,眼晴怔怔地看著窗外的一片漆黑,心頭也不知在想著什麼,只見她黛眉深顰,春山愁鎖,小神龍賀信雄是個沒奢遮的漢子,見狀暗忖道:
“兀那這婆娘,怎地突然變得恁地愁眉苦臉,像是死了漢子似的。”但他終究畏懼著“毒君金一鵬”和“天魔金欹”的名頭,這些話只是在心中想想而已,卻不敢說出來。
他哪裡知道方才金梅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