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保能否接下!”心中卻主意拿定,若是真像他自己吹擂的那樣,天下無敵,自己也能憑身法暫避鋒芒,待他力竭後再做打算。
上泉逸宗此言一出,身邊那男子面上露出十分古怪的表情,走上前去,跪在上泉逸宗身前,低聲說了兩句,言語卻是嘰哩呱啦,想必是他國中語言。上泉逸宗面色一變,狠狠飛出一腳,重重將那人踢開。那男子只得跪倒在地,眼中又是興奮,又是悲傷。
上泉逸宗伸手拔起土中長刀,隨手提在手中,身形一鬆,一反常態,好似隨意至極,彈刀而歌,歌聲蒼老,但輕快明麗,心中愉悅萬分。
羅衍心中陡然湧起一股極其不舒服的感覺,但奇怪的是,此刻上泉逸宗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刀氣完全消失,再也感應不他的任何氣機,而他的刀意隨歌聲一起,卻有增無減,不斷攀升,狂湧不止,漸漸凝若實質,籠罩四野。
第六章 江中遇仙
羅衍心靈一片空靈剔透,知氣勢漲至顛峰之時,便是全力出手之際。正欲施出近日方練成的身劍合一之術,以敵一拼。腦海中卻閃現出一幅負手望天,御風而行的圖象,不知何故,下一刻身體自然而然地擺出了那個樣式,青銅古劍也收於腰間,玉面微抬,斜首望天。顯現出一付悠然自得,輕鬆快意的姿態。
這個圖象正是他家傳武學中的最後一個姿勢,卻是無法領會其精要所在,他這幾日功力精進,在緊要關頭,突然生出明悟,他家傳武學雖然一半是兇橫霸道的殺伐武藝,但根底卻是正宗的道家路子,來歷神秘莫測,大有來頭。
此時候天空萬里無雲,空無一物,看上去蔚藍一片。不過此時此地,都不是欣賞景色的大好時機,略有疏忽,就是人頭落地。宇文馨在馬背上看得明明白白,見生死一觸即發,兩人卻各有各的古怪,一個彈劍而歌,一個仰天而望,不知道在搞什麼名堂。心裡更是對那東瀛老人恨得牙癢,心中巴不得他唱的就是那“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下面一招未發就走火入魔,神經錯亂,自斷經脈而亡。
宇文馨雖然出生武學世家,雖然文弱,但見識頗為高明,不過見羅衍隱佔上風,心中又是高興,又是懊悔,如果自己早學武功,也不至於落到現在袖手旁觀的地步,縱使不濟,也能獨自逃身,現在則是進退兩難。
羅衍早時見對手手中是柄寶刀,質地尤勝自家的家傳寶刃,不願硬拼受損,都是用玄奧的手法和變幻莫測的身法彌補手中兵刃的不足,沒有一招是以硬鬥硬,都留有一兩分餘力,惟恐損毀手中之劍,不然那老兒早就輸得乾乾淨淨,哪裡還學現在這般死纏爛打,厚著臉皮不退。
羅衍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地擺出了這副姿勢,只覺心頭一鬆,剛才那股極其不舒服的感覺消失殆盡,只聞耳邊一震,全身真氣蓬然而發,往雙足湧泉穴奔騰而去,其速之疾,其勢之猛,一生所無,更是以前練功時前所未有之事,若是照如此勢頭下來,頃刻之間,自己全身真力將完全流失,但心頭卻覺得理所當然,沒有任何不對之處,更有一股奇異的感覺泛起在全身,好似將有奇妙的事情就要發生。
當下放開心扉,任其所為,先天真氣從湧泉源源不絕湧出,就在全身真氣消失近半之時,頭頂天靈大穴一涼,一道浩然沛充的力道慣頂而入,猶如一股強大無比的生力軍,眨眼間便將全身真氣補充殆盡,反有多餘。羅衍此刻無喜無憂,靜然相待,靈臺一片空靈,心頭若有萬般念頭,又好似一念不起,一念不滅,腦海中清晰透亮,靜靜看著足下真氣湧出,倒卷而上,又從頭頂貫體而入。在這一出一進之間,體內真氣好似越發精純,生生不息。
羅衍陡然間心生明悟,明白過來,一雙俊目頓時亮了起來。
“當!”上泉逸宗歌畢,彈劍長立,威如天神。
下一刻,人劍齊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