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仍然打量著茶碗,“這麼說,雁螭查到了?”
雁螭掏出一個銅牌遞到九方漓容面前,“屬下自那人身上搜出。”然後雙手在耳側一擊打,一個黑衣人便走入將一個人頭大小的木盒子放在九方漓容面前的桌上,又恭敬地退下。
血液的腥甜氣息從木盒子的每一條縫隙透出來,蘇黎猛地死死抓住椅子扶手,瞪大了雙眼。
九方漓容接過雁螭手上那枚由青銅打造的令牌,上面刻著“鬼護之貳”。蘇黎面色鐵青,再笑不出。
九方漓容笑:“不愧是雁螭。”隨手從袖中掏出一個藥瓶給他,“先去歇著吧。”
雁螭接過,“謝主上。”便上樓回房了。
蘇黎一瞬間頭皮發麻,聲音都有些顫:“容哥哥……黎兒,知錯……”
九方漓容好整以暇地看著桌上的木盒子,“原因?”
蘇黎一愣,皺了眉頭,“容哥哥對她好,還讓人保護她。”
九方漓容哧地笑了一聲。
蘇黎眉頭皺得更緊,“容哥哥只能和黎兒——”
“你就沒問我為何?”九方漓容打斷她。
蘇黎頓住,“……為何?”
九方漓容滿意於她的反應:“她才是真正的天女啊,自然要保護著。”
“什麼?!”蘇黎幾乎失聲,“李如雪不是,不是……”
九方漓容簡要解釋:“那日出現在柳鳴山的女人不止李如雪,還有一個……便是無缺。我開始並不知道她是天女,她身份不明正好用去做線人,為防生變我便給她餵了毒。後來也是偶然,發現她是真天女。”
這讓蘇黎足夠驚駭,“那她自己可知?”
九方漓容想了想,“應該還不知。”
蘇黎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愣了好一會兒,“可是……她快死了……”
九方漓容平靜點頭,“但這足夠用她練成刀訣,讓她繼續活著也不甚有必要。”
蘇黎不放心地問:“可薛勝受傷後萬雪盡全全代理盟主之職,早間線報說他已向這裡來,我們有什麼時間?”
九方漓容輕鬆道:“不急,正好收拾了萬雪盡,順便再對薛莊施點好處,回莊再安心練功。”
蘇黎忙看他:“容哥哥要治薛勝?薛勝會領情?”
九方漓容好笑,“薛勝不必萬雪盡高風亮節,小人總想活著,他會放著大好機會不要?”
蘇黎愣愣點頭,心中對九方漓容的計策佩服一番,“你總有打算。”
九方漓容將她帶入懷裡,笑意溫柔,“你已快是我的妻,不必同無缺計較,我們的日子還長,她卻快死了。”
蘇黎心頭一暖,“容哥哥,我——”
“咳!咳咳……”九方漓容忽然咳起來,猛地推開她,捂住嘴,胸膛劇烈顫動,一口鮮血湧出指縫。
蘇黎見狀大驚,“容哥哥,怎又咳血!”她拉過九方漓容的手腕把看脈象,果然氣血紊亂無序,直往上衝。
九方漓容擺開她的手,有些惱怒,“無妨。”說罷又劇烈咳嗽起來。
蘇黎看著他的樣子,眉頭緊鎖,“怎麼吃了那麼多血茯參也無用,容哥哥……”
九方漓容見她神情有異,似奇怪:“怎的?”
蘇黎踟躕了半晌,想著方才一幕幕,眉間沉下:“黎兒為你,什麼都肯做。”
九方漓容笑了,有些虛弱,“忽地說什麼傻話……”
蘇黎如水細眼中秋波暗轉,看定眼前這面色略蒼白的絕美男子,心中千結萬緒終於轉成柔音,輕輕偎進他懷裡,一字字地說:“黎兒為你,什麼都肯做。黎兒……要把血蟾蜍,送給容哥哥。”
× × ×
“緒!不要再喝!”蘭陵幻一把奪下蘭陵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