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齊國公想了想,還是照實說道:“胡家原本不小心牽扯進了順妃一案之中,陛下言明五品以下官員全部革職流放,這已經是十分嚴厲的懲罰了。誰知樹倒猢猻散,又有人上摺子參奏了那當家家主胡為真一筆,說他當年參與康郡賑災之時,曾經貪墨十萬五千兩銀子,因為事情敗露,他還秘密殺了兩個地方官員,胡氏在朝中畢竟根深葉茂,陛下十分生氣,這回要狠殺一批呢!”
他的語氣很重,顯然不是在開玩笑。在座如陳留公主、郭夫人等人都是親眼見過越西皇帝發怒時候的可怕,的確叫人嚇得腿腳發軟,心神不屬。
元英笑了笑,父皇看起來面容俊朗,面目可親,可要說起殺人,半點也沒有遲疑過。往日都是這樣,一旦發起怒來更是血流成河,所以這回胡家怕是要倒大黴了。
陳留公主喃喃道:“太平盛世殺人多了,到底不是好事啊。”
元英笑了笑,道:“若是冤枉的殺人,自然不該殺,可胡家這兩年仗著出了個胡順妃,又有湘王,便如同得了什麼寶貝一般,成日裡趾高氣揚、魚肉百姓。那胡為真更是以國丈自稱,背地裡不知道做了多少糊塗的事情,殺了他也不為過。至於胡家其他人,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主子們荒唐,奴僕也就好不到哪裡去。就拿刑部調查的情況看來,哪怕是胡家的一個管家,這兩年竟然也在外頭養了七八個外室,十來個莊園,霸佔了不少尋常百姓強迫人家為奴為婢。從前沒有人告發,最大的原因還是胡順妃和湘王在,現在他們都倒了,從前被欺負的被侮辱的,自然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了,外祖母何必為他們可惜。”
陳留公主聽了,卻道:“你說的也是一個理,胡家固然該殺,可殺了胡家之後,未必不會帶來更大的麻煩。”
齊國公沉吟道:“母親是說,郭家被推上了風尖浪口?”
陳留公主點了點頭,道:“正是。”
郭澄滿不在意地笑了笑,道:“咱們家這些年多少大風大浪都過來了,自然不會怕那些無中生有的人,胡家的下場也是給了他們一個警告,讓他們知道郭家絕非好惹的。今後誰要再有小動作,胡氏便是他們的下場!”言談之間,竟然有一種森森寒意,李未央見慣了他的笑容,猛地一聽,不覺微微詫異。
從陳留公主的屋子裡出來,元英卻叫住了李未央,道:“表妹,可否借一步說話?”
李未央看了看他,落落大方的臉上也沒有扭捏之色,點頭道:“自然。”
李未央站在一株薔薇花之前,薔薇在她素淨的衣衫上投影出無數的花影,將她襯托的更加明豔動人。
元英凝視著她,眼神漸沉,良久,才開口道:“人多的時候我不便開口,我知道你也不想引起過多人的注意。但有些話,我確實不吐不快。你和旭王,一早便以熟悉了吧。”
李未央知道很多事情是無法隱瞞的,尤其是在聰明人面前:“沒錯,我和他已經認識很多年了。在我來越西之前,我們便一直是像家人一般相處。”
她用的是家人這個詞,而不是情人。元英又盯著她看了半天,方緩緩開口道:“嘉兒小的時候便生得十分圓潤可愛,看見別人都在哭,可是看到我就就笑起來,那時候我母妃說,等嘉兒長大了,便要給我做媳婦。”
李未央收起了笑,認真聆聽。
“我那時候很討厭聽到這話,經常背地裡偷偷捏她的手,想要把她弄哭,可她卻還是很高興看到我,每次我這樣做,她都笑得很開心。所以我有時候會想,若是她沒有失蹤,現在已經是我的王妃了。”
如果小蠻沒有失蹤,不會流落民間,在郭家快快樂樂的長大,就不會生病,也遇不到溫小樓。這麼多年過去,她的確應該嫁給元英了吧。李未央笑了笑,並不反駁。
“從第一次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