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都是一身的素服,至於那些趕車的僕人,更都是穿著麻布衣裳,一眼望去都是一片縞素。
李府的眾人起了個大早,將李老夫人、蔣月蘭、李未央等人送到門口,雖然眾人都知道這些都是到了品級的貴夫人,可是看到談氏也在其中,二夫人的表情還是有點僵硬。
“她還真的來了啊?!”二夫人悄悄向李老夫人道。
李老夫人皺眉,呵斥道:“怎麼這麼沒規矩!談氏是三品淑人,和你的品級都是一樣的,又有什麼不能去的!”說著,她便由身邊人扶著,率先上了第一輛馬車。
二夫人討了個沒趣,不由冷哼一聲。
談氏同樣一身縞素,更顯得那張秀麗的面孔上惶恐不安,她畢竟是出身卑賤,只是府中被人遺忘的七姨娘,從來不會有人多看她一眼,可是女兒的過分出色,讓她也得到了蔭庇。儘管如此,她還是像一個習慣於獨處的人一樣,一下子被人拉到萬眾矚目的境地,會覺得不安、害怕。但是她別過臉,狀若無事,她知道,若是自己把這種害怕流露出來,別人會越加笑話李未央,她自己沒出息就罷了,怎麼能害的女兒跟她一樣被人看不起呢?
二夫人看到談氏的模樣,不由冷笑一聲,道:“爛泥永遠是爛泥,扶不上牆的,別人再怎麼抬舉也沒有用!”
身後突然有人冷笑一聲,道:“是啊,爛泥永遠都是爛泥,只顧著嘲笑別人,永遠認不清自己的身份。”
二夫人勃然大怒,回頭一瞧,眼角一揚,嘲諷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大夫人,喲,你和談氏的感情什麼時候這樣要好了?”
蔣月蘭冷笑一聲,道:“二夫人,我們關係好不好,與你又有什麼干係?我奉勸你,少說兩句,否則待會兒被人聽見了,你小心吃不了兜著走!”她不是要幫著談氏,不過厭惡二夫人落井下石的個性,每次想到她在自己遭殃的時候那些冷嘲熱諷,蔣月蘭就心頭冒火。
二夫人橫眉怒目道:“你以為我怕李未央嗎?她算什麼東西?”
一直閉嘴不言的談氏聞言,頓時皺眉道:“二夫人,郡主就是郡主,是太后的義女,論起道理,九公主還要叫她一聲姑姑的,你這種態度,若是讓別人知道,豈不是在蔑視皇家?”
她雖然無能,懦弱,可是別人這樣談論她的女兒,還是讓她憤怒,甚至不顧一切予以反擊。二夫人驚訝地盯著談氏,一時幾乎啞然:“你——”
她想要說什麼,可不知為什麼卻是閉了嘴巴,快步地上了馬車。談氏以為會遭到二夫人的報復,卻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住了口,還在奇怪,轉過身子卻發現那邊馬車的李未央正掀開簾子朝這裡看,頓時明白了二夫人住口的原因。原來……他們竟然是這樣懼怕未央!
談氏頓悟,一旁的蔣月蘭走到她的身邊,嘆了口氣,道:“我真的很想知道,你這麼一個柔軟的個性,怎麼會有這麼厲害的女兒?”
談氏一愣,臉色便是發紅,蔣月蘭的年紀比未央大不了幾歲,卻偏偏是李蕭然的繼妻,這關係雖然沒什麼不對,卻總讓人有幾分尷尬,她道:“夫人——”
蔣月蘭淡淡一笑,眼睛裡閃過一絲嘲諷,道:“有時候,我是真的怕她啊,她說一句話,我的心都要抖半天,恨不得沒被她瞧見才好。”
談氏疑惑,為什麼李府一個個說起李未央,都是這樣談虎色變的樣子……她不明白,是因為在她面前,李未央只是一個有點冷淡,但是性情溫和的少女而已。但是蔣月蘭說話,談氏不好不回答,她只好道:“未央的性子是淡漠了點——”
淡漠?應該是狠毒吧,蔣月蘭自詡聰明,一直以為李未央什麼都比不上自己,為什麼能擁有一切,但是現在她明白了,很多李未央能做到的事情,她做不到,所以她只好認輸。而且,她可不想像過去的大夫人一樣無緣無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