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麼難過——”
李未央看他一本正經的模樣,突然大笑起來,笑得幾乎眼淚都要流出來。
拓跋真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你為什麼突然發笑?”
李未央擦掉了本就不存在的眼淚,凝望著他,眼睛裡是無盡的嘲諷:“三殿下,這些話留著向我大姐說吧,她才是你的未婚妻呢。雖然我也很想和你言歸於好,可畢竟身份有別,以後還是請您離我遠一些。你愛我也好,恨我也罷,跟我都沒有一絲半毫的關係,至於你的過去,我也不感興趣。”
拓跋真盯著她,目光裡隱隱透露出一絲憤恨,可他強壓著這種惱怒,壓低聲音道:“我剛才所說的,你全然都不信?!”
李未央慢慢地笑了笑,看著遠處飛過的白鴿,聲音帶了一絲冷凝:“信,我都信,殿下的話中,至少你所說的,關於昨天宴會的話是真的,關於你母妃的話也是真的,關於你不知道該拿我怎麼辦,更是真的。”只可惜,你說這些話的目的,卻只是為了讓我屈服,從前的法子得不到,立刻就換了一副真情相對的模樣,若非對拓跋真太過了解,她的確是會當真的。哪怕是自己親孃的死,哪怕是他卑賤的出身,哪怕是提起這些過去對他來說無異於刀割,只要可以成功,都可以拿出來謀算。
這就是拓跋真,這樣的人,對別人狠毒,對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呢?李未央嘆了一口氣,道:“只是,我是不是信,其實並不重要。因為不論你是真心愛我,還是為了謀求別的,我都不在意。因為我不愛你,永遠都不會愛你,不管你怎麼說、怎麼做,哪怕把心掏出來給我看,我也沒辦法愛你,所以咱們走不到一起去,三殿下,不要白白費勁了,還是好好花點心思,去討好對你有幫助的姑娘去吧!”
說完,李未央已經出了涼亭,兩個丫頭急忙跟上去。
拓跋真望著她的背影,左手卻猛地攥著自己的胸口,皺著眉急促地喘著氣,明明只是演戲給她看罷了,昨天晚上的一切本來就是他策劃的,武賢妃不過是從犯,他的的確確是想要李未央的性命,不光是為了討好蔣家,更是為了她敢拒絕他!正是因為昨晚的失敗,他意識到了李未央的價值,一個能夠將他的全盤計劃打亂的女人,他對那些不肯投靠的臣子和部屬,同樣是費盡心思,不惜一切代價,既然如此,一個這麼聰明的女人,可能對他的大業極有幫助的女人,他絕不能輕易放棄!
他相信,女人都是心軟的,李未央之所以拒絕,不過是高傲,高傲的女人也是女人,一樣有心底最軟弱的地方,只要用對了法子,他就能夠打動她。他的身世,和她一樣,都是卑賤的,他知道,這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比之高高在上的七皇子拓跋玉,他跟她才是最相同的一類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們是多麼的相似、多麼的匹配,只要他稍微用點心思,她就能被他所擁有,到時候,她的智慧和用心一樣可以為他所用。
可是為什麼,他說了這麼多,甚至放下了自尊心和驕傲,她卻依然無動於衷,說什麼不愛,愛是什麼!拓跋真不懂!一點也不懂!女人要的愛,他不是試圖展現在她的眼前嗎?為什麼她還會拒絕!為什麼看她毫不留情地轉身就走,為什麼他的心,至此還能為她如此尖銳地疼痛著!?
他的心也會痛,這是為什麼?這又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女人呢?太可笑了!
拓跋真快步走下了臺階,聲音變得很冷:“李未央,不要再靠近拓跋玉。”
李未央停住了腳步,聲音冰涼:“殿下,我與他之間的事,何勞費心。”
拓跋真幾乎是立即跑到了李未央的面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狹長的眼睛中第一次如此肆無忌憚地迸裂出狠厲之色:“不管你們之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