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毛病,忽視市場經濟,然後被市場當頭給一棒子。”
“做‘老大’做慣了,還沉醉在國企一統天下的計劃經濟時代。”
“算了,反正咱們也幫不上忙,就是看你喬叔叔挺著急的。你喬爺爺是毛紡廠的老書記,為毛紡廠辛苦了一輩子。一輩子的心血就要付之東流,擱誰也難受。”
“是呢,幫得了一時也幫不了一世,就算咱們搭把手,給他們解決了眼前的困難,可他們要是不轉變觀念,潛下身來改革企業,改革管理,正視市場經濟,早晚還得完。”李愷一邊將禮品盒轉移到苑大志車上,一邊發著牢騷。
劉鳳芝下午還要上班,只能借苑大志的車去送禮了。
“你說什麼?”李焱突然停住了手裡的動作,看著兒子問道。
“哦,我說,可他們要是不轉變觀念,潛下身來改革企業,改革管理,正視市場經濟,早晚還得完。”
“不是這一句,前面的。”
“啊?前面?前面……就算咱們搭把手,給他們解決了眼前的困難?”
“對對,你有解決辦法?”李焱激動的說道。
“什麼解決辦法?”李愷納悶的說道。
“解決毛紡廠庫存積壓的辦法啊。”
“哦,這個簡單,國內銷售不出去,走國外啊,三叔那兒三五天就發維聯一列火車,就毛紡廠那點兒東西,最多三節車廂就夠了。”李愷不當回事兒的擺擺手。
“能行?”李焱抓住兒子的胳膊。
“幹嘛?你想幫他們啊,這裡面事兒可多著呢,價格、利潤、回款亂七八糟的,不是簡單動動腦子就能成的。”李愷醒過味兒來,趕緊“突出”操作難度,要知道和國企那些“棒槌”打交道,可費著勁呢,即使他們廠裡已經揭不開鍋,人家也未必領情,還會以為你是要佔國企便宜呢。
“不管,你動腦子,老爸相信你,你是最棒的。我去找你喬叔,你跟他說。”李焱說著扔下手裡的盒子就要走,轉身又拍了拍李愷的肩膀,“兒子,好樣的。”
“哎,哎……”李愷看著遠去的父親,無奈的搖著頭,“啥我就是好樣的了。”
李焱是誠心想幫毛紡廠這個忙,國企的困難已經在逐步顯現出來了。西郊這邊,原本享譽全國的幾個大廠,現在都步履維艱,尤其是機械廠和棉紡廠、毛紡廠。作為曾經“混”在其中的一員,既然有這個機會,肯定要伸把手。何況難度有,但是應該不大,否則兒子不會這麼輕描淡寫的說話。
有個聰明能幹的兒子就是好。小跑的李焱不禁嘴裡哼起了豫劇“朝陽溝”。
還好喬祥棟正在發動車,還沒去公司。剛才喬娜一口氣吃了小二斤草莓,把喬祥棟嚇壞了,不是捨不得,怕女兒吃壞肚子。好不容易哄著她住了嘴,才要去運輸公司。
“老李,怎麼了?”看李焱氣喘吁吁的跑來,喬祥棟趕緊詢問。
“趕緊開車跟我走,路上說。”李焱上了車,催促喬祥棟。
“去哪兒啊?”
“便民店,你們廠的事兒小愷能解決。”
“真的?太好了,那趕緊著。”
喬祥棟連忙啟動車。
前兩天去看老爺子,老爺子愁的飯都吃不下,都退休好幾年的人了,跟賣給毛紡廠一樣,還跟著發愁。要是能幫忙解決了,也算去了老爺子一塊心病。
將兩人來了,李愷直接簡單的說了自己的想法:喬祥棟出面,功勞都歸他;產品出廠價下調百分之二十。當然這樣這批貨的銷售獎金、運費什麼的都算摺進去了,毛紡廠並不吃虧;讓毛紡廠把能找到的所有合格庫存全部調出來,這種機會只此一次。
南方的毛紡產品,質量和花樣都比安城毛紡廠要好,價格可能還要低,所以這批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