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力盡,不榨乾他最後一點體力不罷休,他以為他會厭惡,會痛恨,但是越來越久就變得習慣,不論他多麼冷漠地對他,那個男人始終瘋狂,不論他怎麼掙扎最終在每個夜晚都會被啃得連骨頭都不剩,慢慢變成了一種習慣,而人的習慣真是一種可怕的東西。
在他的心裡,他在懼怕著,懼怕著這種習慣,懼怕著這種改變,他怕有一天他會變得連自己都不認識的模樣,他會變得麻木,麻木到將這種佔有當成是理所當然,麻木到連痛苦和羞恥心都沒有了,變成那個男人懷中的一無是處的玩物。
在這種強制的佔有的過程中身體漸漸妥協而激生出快…感這尤其讓他感覺到恥辱和懼怕,也許有一天他真的會變得失去自我,他還是原來那個憑藉著拳頭和狠勁爬到風頭浪尖的藍星舞嗎?不是了,那個不可一世的黑幫太子已經死了,他感覺到在他的胸口,那團火焰在漸漸地熄滅,那曾經的豪情在慢慢消磨,熱血澎湃的年代就這麼一去不返了。
白天的時候那個美國黑幫的頭子還提到邀請他們看黑市的拳擊賽,他聽到了那個熟悉的名字,吉爾森,他曾經的手下敗將,讓他不屑一顧的人,然而兩年之後的現在,那個大塊頭還在賽事上打拳,而他呢?他已經淪為了那個獨裁者的玩物,他的手蒼白纖細得如同富貴人家嬌養在閨中的小姐還要白皙細滑。聽到那個曾經是自己手下敗將的人的名字的時候他竟然覺得心裡發酸。
他看著下面拉斯維加斯燈火閃耀的夜景,天已經快亮了,那些霓虹的彩燈還沒有熄滅,這是一個不夜城,尋歡作樂的好地方,頭貼著那露臺的冰冷的鐵欄杆,就在剛才,他曾經無數次幻想著自己從著幾十層的高樓上墜落下去的樣子。
就想一片落花的花瓣零落在這霓虹閃耀的夜景之中,一定很悽美痛快吧。
他只是一直這樣看著,一直這樣想著,而他竟然沒有勇氣這樣一躍而下,他以為他是不懼死亡的,而且帶著某種嚮往,可是這時候他才知道離消亡那麼近的時候他還是害怕的。他諷刺地笑了,他竟然還是怕的!
是他變了太多?還是每個人在貼近死亡的時候都會害怕?
手中的香菸差點就燒到他的手的時候有人將他手中的香菸拿開了,從鐵欄杆丟下了下面的高樓,他就那樣看著那燃盡的菸蒂就如同自己無數此幻想過地那樣不斷地墜落。
“還早,怎麼不多睡會兒呢?”
一股熱力襲來,那個男人從身後摟住他的腰……
……
佩特拉在看到小舞靠在欄杆上,臉頰緊貼著露臺冰冷的金屬欄杆的時候,覺得有一種就要從高樓上墜落,香消玉隕的感覺,他連忙走過去將小舞摟在懷中。
他看到這個美麗的少年再一天天的消瘦下去,覺得心疼,但他卻不能放手,因為再美麗的東西,如果不能抓在自己的手上,對他來說一點用都沒有,他只能將他緊緊地束縛在自己的手心,看這他這樣一天天地消隕。
小舞沒有看他,只是默默地望著高樓下拉斯維加斯閃耀輝煌的夜景,天快亮了,但夜似乎沒有過去的勢頭,那些紅男綠女們仍在揮霍著享樂的夜生活。
他已經不想去再做徒勞的掙扎,任由他抱在懷中,從背後傳來沉穩的心跳聲。
佩特拉將他抱起來,走進臥室放在床上,關上了通往露臺的門,然後回到床上,從身後摟著小舞,又將被子在兩個人身上蓋好。
燈熄滅了,他知道來一起的時候小舞不喜歡光,他沒有動,只是在黑暗裡抱著那消瘦的身體直到他熟睡……
小舞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晌午,他想要起身卻感覺到腰間的那雙手臂,他轉過身,卻看到那個男人睜著的眼睛,那雙眼睛很清醒,很明顯佩特拉不是剛剛才醒過來。
他就是這樣醒著一直將自己抱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