檣櫓躺在陪護床上,嘴角爬上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他耳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好像是林怡情正努力的躺回床上。褚檣櫓翻了一個身,臉正好對著林怡情病床的方向,他睜大眼睛看著她笨拙的動作,絲毫沒有想出手協助的樣子。
林怡情也感到了從身邊傳來的視線,她瞪了褚檣櫓一眼,廢力的躺了下去,當她終於躺平的時候,她長舒一口氣,頭還是有些痛,還暈暈的,她原本以為在一個男人的注視下,她肯定會感到不自在,可睏意很快便向她襲來。
細微而平穩的呼吸聲在安靜的病房中響起,那微不可查的氣息好像初春的微風,溫暖而柔和,褚檣櫓不知怎麼回事,突然覺得在這陪護床上躺得很舒服,雖然床不大,床墊還很硬,但他就是不想起來。
往常和女人共處一室,除了調情再無其他,這種單純的只是陪伴的時光,似乎從未在他的生命中出現過。
褚檣櫓微微皺了皺眉,病房裡安靜祥和的讓他感覺全身的肌肉好像都鬆弛了,懶洋洋的,連動動手指都不想,人隨心願,他索性也不糾結這種感覺的緣由,索性讓自己越發的放鬆下來,眼皮也有些沉重。
很快另一道略微粗重的呼吸聲在病房上空盤旋起來,兩道聲音的步調起初並不一致,慢慢的竟然融為一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互交纏。
病房外,鄒晨和嶽霖棟相約一起來察看林怡情的情況。
鄒晨一推門,發現病房裡靜悄悄,以為自己走錯了,便又退了回來。
嶽霖棟緊跟在鄒晨後面,鄒晨這一退,恰好踩到嶽霖棟腳上,一聲狼嚎頓時打破病房內的平靜。
“嚎什麼呢?”只見原本在床上挺屍的某人一下子彈了起來。
鄒晨和嶽霖棟對視一眼,直勾勾的看向一臉氣惱的褚檣櫓,他倆不約而同的瞪大了眼睛,這個情況可不在他們曾經想象的範圍之內。
按照正常理論來說,既然人沒事,褚檣櫓應該會找個特護陪著那個女人,自己肯定會回家休息,看這個架勢,不說陪了一夜也差不了多少!
鄒晨一向話多,審時度勢對於他來說不到逼不得已的情況下,是絕對不會用上的,說話基本不把門的他先開了口:“聽說在醫院裡辦那事,別有一種樂趣,怎麼樣,看你的樣子,爽翻了吧?”
嶽霖棟觀察了一下褚檣櫓的表情,又
看了看鄒晨,最終決定保持沉默。
褚檣櫓發現林怡情也醒了,她雖然沒有坐起來,但那雙眼睛裡的神情絕對不是什麼讚賞之類的,談不上厭惡,但可以稱得上是疏離。他有些懊惱的瞪了鄒晨一眼,開口道:“二哥昨天怎麼拾掇你的,是思想教育,還是體力教育,我再爽估計也爽不過你。”
褚檣櫓這句話正中鄒晨的要害。鄒晨的二哥鄒狩最頭疼的就是這個弟弟,他簡直是恨鐵不成鋼,都快三十的人,總不能又打又罵的,鄒狩便想出了一套專門對付鄒晨的教育方法“□歌”。
有次鄒晨犯了點錯誤,鄒狩是硬生生的讓他唱了三十首,當然鄒晨是演唱者,褚檣櫓這個平時和他一起犯渾的傢伙被請來當了聽眾。按照鄒狩的說法,□歌既能陶冶唱歌者的情操,也能教育聽歌的人。
褚檣櫓的這句話,頓時讓鄒晨把後面未出口的話嚥了回去,他用哀怨的眼神瞪了一下褚檣櫓,然後又轉而看向嶽霖棟,企圖博取同情。
嶽霖棟臉皮抽了抽,避開鄒晨的目光,轉而看向褚檣櫓,開口問道:“你昨晚沒回家,找個護工不就得了?”
“昨晚太晚了,就沒走,你們過來幹什麼?”褚檣櫓從床上站起來,走到林怡情床邊給她拉了拉被角,用被子把她整個人蓋得嚴嚴實實的。
這一幕讓鄒晨瞪大了眼睛,他伸出手拉了拉嶽霖棟的衣角。
嶽霖棟的臉皮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