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言說:「爺爺給我留了一筆錢。」
「這得你結婚,才能啟用吧?」
「知道。」
作者有話說:
婚前陸敘是有一些醋要吃的,不然怎麼逼他發瘋~
第6章 第六章
◎將成弟妹◎
阮熹微從兩米寬的大床上醒來,窗簾定時開啟,只剩一層透光的薄紗,她被晨光刺得眯了眯眼。
拿起床頭的玻璃杯,喝了口水。赤著腳下床,踩在綿軟的地毯上,到衛生間洗漱。
木藝雕花圍邊的鏡子旁,擺放著一個陶瓷花瓶,洋甘菊和小手球正開得熱烈。
衣帽間內,衣物被清洗、熨燙好,整齊地歸置到衣架上和抽屜內。
阮熹微取下一件針織開衫,鎏金紐扣,米色領子和衣襟以藍色絨線收邊,下面搭一條深藍絲絨闊腿褲。
吃過早飯後,阮熹微主動坐進卡宴的副駕,將後座留給兄弟兩人。
路上她看著窗外的風景,春雨大街改造得極為漂亮,商鋪門面、招牌都經過設計和規劃,將這座小城的底蘊融入其中。
難怪政府說這條街是榕市的門面。
齊叔開車穩,跟林姨一樣,也是在陸家工作多年的老人了。陸家老爺子在世時念舊,講人情,對手下人極好。
車子駛出春雨大街,馬路變窄,老城的古樸氣息撲面而來。
榕市的冬天不冷,四處可見綠意。這一片被劃為老建築保護區,路口的榕樹獨樹成林,掛下一蓬蓬茂密的鬍鬚。
開到老宅巷子口時,車子進不去了。
阮熹微下車,目不斜視地往裡走。高跟鞋敲在青石板上,發出噠噠的脆響。
陸子言手插褲兜,並排走在阮熹微身旁,看見正在壓鳥的老街坊,熱情地打招呼:「王爺爺好。」
壓鳥即培訓畫眉學習鳴聲。老頭兒給小畫眉鳥聽麻雀的錄音,翻來覆去播,小巷子裡嘰嘰喳喳熱鬧極了。
眼前這一對,跟璧人似的,王爺爺喊了一嗓子:「小雲,你家孩子回來啦。」
「王爺爺,您這小鳥真漂亮。」陸子言蹲臺階上逗了會兒畫眉,「它有名兒嗎?」
「剛養的,還沒起呢。」王爺爺揮了揮手,他又接著說:「要說壓鳥,阮丫頭她爸才厲害,養的畫眉能有十三套口。」
剛起個話頭,王爺爺看阮熹微的眉眼暗淡下去,想起阮成華拋妻棄子,至今不知所蹤。他怪自己提起小姑娘的傷心事:「害,我這嘴!」
許雲聞聲,出來接人,見到陸敘,喜上眉梢,「快進來。」
她穿著一件紅色的修身雙面羊絨外套,耳垂上佩戴飽滿圓潤的珍珠,面部保養得宜,氣色極佳。
「媽。」陸敘和陸子言叫人。
阮熹微則喊:「許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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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奶奶念舊,老房子住慣了,一草一木都有感情,不願搬出來。
陸家的老宅是個四合院,修繕過一次,陸嘉樹請了專家,在不破環原有房屋主體結構的基礎上,加了衛浴和新風,每個房間乾淨亮堂。
據說陸嘉樹花在修房子上的錢,當時可以買一棟同等面積的別墅。
走進餐廳,圓桌上的冷盤已經擺好。
陸奶奶坐在主位,陸嘉樹和陸振庭姐弟倆一左一右圍著老太太。
陸敘跟陸嘉樹打招呼:「姑姑。」
後者點頭致意。
阮熹微有陣子沒見陸嘉樹了,她似乎又胖了些。五十多歲的女人,發色漆黑,面板舒展,白胖的臉上沒什麼皺紋,笑面佛一般和善。
光看面相,誰也想不到她會是陸氏集團殺伐果斷的掌門人、榕市建築業名震一方的鐵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