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前進的路線則更加詭異,有時直線突進,有時曲折前行,甚至偶爾也會原地踏步,他也不散去法術,就那麼原地起起落落,彷彿在玩蹦床。
荒野之地,危機四伏,不時有蛇蟲遊走,野獸奔逃,魔獸捕獵。在這裡,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才是真實寫照。
然而,這一切和巫師都沒有任何關係,他行走在荒野,卻彷彿和荒野不存在一個層面,魔獸們就好像沒看見巫師,而巫師也不在意魔獸。
如此時間緩緩流逝,自清晨,到晌午,自落日,到月升。
日復一日,除了必要的進食和休息,也不知道這巫師在荒野之地行走了多久,環繞著薩摩城轉了多少圈兒。
終於,在某一天,他停下了腳步。
當法術散去,巫師穩穩的站在大地上時,那股子獨立與世界之外的虛無感消散了,他緩緩抬頭,陽光照在斗篷下,露出了一張年輕,蒼白,卻又同樣堅毅的臉龐。
赫然,這正是從黑白教院不辭而別的彌林。
“果然,黑巫師不會放棄收割恐懼之力的機會,‘恐懼夢魘巫陣’已經構建完成了,整個薩摩城都被籠罩在‘恐懼築夢術’之下……”
“我的推測也是正確,這個大型‘恐懼夢魘巫陣’共有三個大節點,三十六處小節點,且都佈置在城外。那麼,只要我能夠做到這些,或許就能得到更多的資料……”
“不過,如果被發現了,或者發覺不對,主動停止了巫陣,我的一切佈置就成空了,到時候,我就得面對無盡的追殺……”
“這該如何選擇?繼續?又或者是更穩妥些……”
“不,這是值得的,沒有更多的黑巫師,沒有更多的資料,我的法術就沒法完善,冒險是必須的……”
“只要能夠完成這個法術,那就是黑巫師的滅絕之日,為了這個目標,我就算失去再多,也是值得的……”
彷彿堅定了自己的信念,彌林再次低下了自己的頭顱,黑色的斗篷化為陰影籠罩了他的臉龐。
伴隨著咒語的呢喃聲響起,巫杖上的光芒開始閃耀,青色的風呼呼的颳起,這一次不再是托起,而是呼嘯,直接吹著他向著遠處飛去。
這一次,沒有計算,沒有停頓,而是認準了方向,直奔目標而去。
薩摩城外,夜,一處山谷中。
白日裡青翠的綠柳樹開始凋零,枯黃,變得漆黑彎曲,一層層黑色的迷霧與月光下升騰而起,如同烏雲遮蔽了世界,影影綽綽下,山谷彷彿成了鬼蜮。
瓦格做完這一切,終於舒了口氣,他瞪著猩紅的眼瞳看著不遠處的斗篷人,口中發出‘嘎嘎’怪笑:“我不管你是誰?有什麼背景?我要你知道,這差事是我的,這地盤也是我的,誰也不能碰,碰了就得死!”
瓦格覺得眼前這人就是來搶自己任務的,作為‘恐懼夢魘巫陣’一處大節點的看守者,他遇到過不止一位想打秋風的黑巫師。
說來這個職位確實是少有的‘肥差’,不僅僅不需要搞風搞雨,打打殺殺,還能優先享用恐懼之力,稍稍節流一些,就足以讓自己吃飽喝足。
當然,瓦格得到這‘肥差’的過程也不容易,他不僅僅花費了大量的財富賄賂了相關高層,還暗殺了三位競爭者,才得到了這個名額。
可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僅僅是在這裡‘守護’了一個月,修煉速度就超過了往常的一年,海量的恐懼之力供給下,他幾乎能夠看到自己的成長。
他有信心,只要是再給自己十年的時間,他甚至可以嘗試突破三階,想想大巫師的力量,他就心頭火熱。
當然,在此之前,他必須守護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兒。
瓦格是謹慎的,他甚至沒有多思考敵人的實力,就開啟了此處的防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