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絲慶幸與放心,仍是一片死灰。
“喂!哪有人像你這樣的?也不開口感謝一下,你以為從鬼門關前將你拉回來是很容易的事嗎?”雁鳴飛受不了他的死樣子,忍不住斥了他一頓。
楚逸浪終於有了一些反應。
“可是我救芝兒的動作……卻乖夠快……我來不及救她……”
他閉上眼,發出了乾啞的嗓音,痛楚的情緒令人不忍。
“沒的事!鳳棲也把芝兒平安救起來了!”雁鳴飛一個輕笑,打破了他極度絕望的情緒。
“什麼?!”楚逸浪—驚,倏地睜開眼,不敢置信地瞪著他。
“芝兒她還活著,也是及時被鳳棲從湖裡給救了起來。” 雁鳴飛給了他一個肯
定的大號笑容。
楚逸浪連忙要翻身坐起,卻渾身痛得呻吟出聲,馬上被雁鳴飛眼明手快地從肩頭壓回床上。
“別動。你胸背上的箭傷都深及肺腑,最好先安分地靜躺一段時間較好。”
“我躺不住!你說芝兒還活著?”
“是還活著啊!”
“我要看她!我要親眼看到她!”他激動地抓住雁鳴飛的手,覺得胸口那顆心,又開始怦咚、怦咚地躍動起來了。
“嘿,原來要提起芝兒,你才算真的活過來啊!”雁鳴飛一邊好笑地看著他拱成跳蝦,極力想下床的模樣,一邊小心翼翼地壓著他,不讓他扯裂身上的傷口。
“我想看看芝兒。”他要求道。
“放心,芝兒的狀況比你還好,她比你早了好幾日就清醒過來了。”
“真的?”聽到她還活著,而且狀況比他好,他不禁激動地抓住雁鳴飛的手。
“是真的。”雁鳴飛笑著拍拍他。
聞言,楚逸浪平靜了下來,精神一鬆懈,力氣瞬間被抽空,整個人虛弱地倒回床上,不再掙扎。
原本像是離了魂的一顆心,終於落到了地面,安定下來。
“芝兒現在在做什麼?”他好奇地問道。
“呃……芝兒她……”雁鳴飛忽然遲疑地頓了一下。
“怎麼了?你不是說她沒事嗎?難道……你在騙我?”楚逸浪警戒地看著他。
雁鳴飛輕咳了一聲。“芝兒她真的沒事,只是……她醒來後,求鳳棲給她下了禁制之術,已經忘了一些事,現在正在休息。”
楚逸浪臉色一白。
何鳳棲的禁制之術,是以一道特定的暗語為記,被禁制之人若在特定情況之中,聽見特定的暗語,便會不由自主地產生禁制反應。
被下了禁制的人,除了會忘記曾被禁制的過程,以及禁制暗語之外,仍然會保有自身的意識,如常生活。
靜止了一會兒後,楚逸浪忽地扯掉身上的被子,不顧一切地起身下床。
“喂喂!逸浪,你怎麼這麼胡來?我不是說你還不能下床嗎?”雁鳴飛大吃一驚,連忙抓住他的手。
“我要去看芝兒!”他咬牙撫壓著陶前開始滲血的傷口,不顧疼痛地甩開雁鳴飛伸來要擋他的手,撐著身體站了起來。
擋不住他,又伯拉扯之間加重他的傷勢,雁鳴飛只得妥協。
“好吧,好吧!你慢一些、輕一些,我扶你過去看看,這總成了吧?”
在雁鳴飛的攙扶下,他一步一步地定向別芝所住的別院。
來到了別院,何鳳棲正站在別芝的房裡還沒走,靜靜地望著在床上安然沉睡的別芝。
別紊及別緹則是滿臉擔憂地圍在床邊,也一起看顧著別芝。
當楚逸浪進來時,三人同時轉過頭來。
“你醒了?鳴飛的醫術果然厲害,你受了這麼重的傷,還昏迷了好幾天,沒想到居然一清醒就能下床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