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臨場賦詩,連李俊民也誇讚你?”
李桓搖頭道:“那是大姐謬讚了。侄兒雖然受到鶴鳴先生誇讚,心中卻愧不敢受。”
李仁惠搖頭微笑,“李俊民眼高於頂,很少夸人。你既然誇你,足見你文采不凡,你也無須慚愧。”
“錦書信中說,她剿滅了妙蓮寺,沒有折損一兵一卒。她說是你的方略,很合兵家之道,小小年紀就有祖宗名將之風。你可讀過兵書?”
“好教叔父大人知道。”李桓謙虛的欠欠身子,“侄兒自小喜愛武事。概我隴西李氏,本就以武起家,武事乃是家族根基。”
“是以,侄兒五歲摸弓,十歲就看兵書,只是不外乎《孫子》、《太公陰符》、《六韜》之類。”
李桓這話,半真半假。
實際上,之前的李桓雖然愛武,但對兵書卻不求甚解,看的也不多。他更多的是練習弓馬刀槍。
相反,反而是當警察的李桓,因為愛看雜書,看了不少古代兵書。
李仁惠神色欣慰的說道:“如此說來,俺家子弟,終於又能出將才了。”
李氏外戚最薄弱的環節,就是外地駐軍之中,沒有值得信任的將領。
只是在京城禁軍之中,才有一些兵權。
主要是李氏外戚的子弟之中,沒有愛讀兵書的武將苗子。
也就是李錦書像個武將苗子,可惜又是個女子,無法真正帶兵打仗。
李桓如此年紀,就有這等才能,還這麼乖巧懂事,已經值得重點培養了。
可是李仁惠還想考較一次。
他想了想說道:“如今宋人北伐大金,數十萬大軍氣勢洶洶。我大金卻還要抵抗北方的韃靼人。”
“你既然讀過兵書,喜愛武事,那就說說看,此戰如何?”
他是宣徽使,朝廷重臣,參與軍機要務,當然很關心戰事結果。
李桓心中暗笑,佯裝思索片刻,肅然說道:
“以侄兒看,我大金有六勝,趙宋有六敗。一年之內,宋人必然戰敗求和。”
“其一,大金兵精將勇,百戰虎狼。而宋軍是債帥管兵,貪腐橫行,士卒怨懟,絕非大金鐵騎對手。”
“其二,大金主明臣賢,聖天子乾綱獨斷,號令出於上,將士軍心似鐵,莫敢不從。而宋人卻是權臣當權,威逼國主,挾淫威而凌朝臣,名不正言不順,必然內外不服,軍心不安。”
“其三,大金是上國,卻被迫反擊,大佔道義,師出有名。而宋國是下國,卻希圖僥倖的偷襲侵略,以下犯上,不信不義,師出無名,必犯大金之眾怒,而瓦解本國之戰心。”
“其五,大金朝堂之中,對於反擊宋軍百口同聲,毫無爭議,乃是同仇敵愾。反觀宋國朝堂,必然戰和之間爭論不休,相互掣肘,豈能同心協力?”
“其六,宋軍以步兵為主,大金以騎兵為主。宋軍過河之後卻是一馬平川,反而有利於我大金鐵騎縱橫馳騁。宋軍無疑是以己之短,擊我所長。”
“我大金有此六勝,宋軍有此六敗,此戰之結果,已經不言而喻了。”
李仁惠和李仁願聞言,不禁面面相覷,頗為動容。
李桓分析的道理,樞密院當然也分析過,大差不差,他們都是知道的。
可問題是,李桓只是個十五歲的少年,卻能洞若觀火一般,當場說出這六勝六敗。
這種見識和聰慧,已經遠超他的年紀和身份!
絕對就是名將苗子!
別說是同年紀的少年了,就是很多朝中大臣,也沒有他看的這麼透徹。
李仁惠忍不住撫掌笑道:“好好好!李桓,你真是俺家之千里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