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
即便他們都對赤江那月知道安室透是臥底這件事心照不宣了,直接講出來的效果還是不一樣的。
起碼聽到這句話後,安室透背後的冷汗唰地就冒了出來。
之前赤江那月只能確認他是臥底吧,為什麼現在連他是哪裡的臥底都猜出來了……
可能是他把這個疑惑寫在了眼神裡,赤江那月默了下來,老實解釋:“因為安室先生你很討厭fbi,也不喜歡美國啊。而且公寓停車場的馬自達也好,手機和衣櫃裡有牌子的衣服甚至都是日本產的……你在家裡做的早餐都是日式的,和那個叫蘭的小女孩自我介紹時也很認真地糾正了國籍。”
說完,他還要用氣死人不償命的無辜表情,誠懇地反問:“所以說,看出你是日本公安這件事,難道不是一眼就能做到的嗎?”
實際上也沒有人能把這麼瑣碎的資訊全都聯絡跟整合到一起,還從他的表情語言裡分析他的喜好的吧!
身份被揭露的時刻,安室透心底詭異的沒有任何緊張和嚴肅,他都懶得再問對方‘為什麼不能猜我是警視廳公安,怎麼直接連工作單位都具體出來了’這種問題。
問了少年不解釋是一回事,解釋了,說不定還要在末尾說‘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什麼的。
安室透決定把這份害他內心七上八下的情緒,全都發揮到跟蹤者的身上。
外面的幾個跟蹤者又打起了冷顫,這次還跟著打了聲噴嚏。
也許是因為時間過去了還沒有多久,之前在街上被赤江那月發現的跟蹤者只有三個人,其中兩個身上攜帶了槍支,另外一個負責通訊交流,如果讓安室透一對三的話,受傷是不可避免的,還會打草驚蛇。
所以他們的打算是把對方分開,接著逐個擊破。
“要是我現在有實體的話,說不定會更簡單啊。”少年頗為遺憾地說,聽上去漫不經心的話語裡,隱隱帶著試探的意味,“死在我手裡的任務目標中,也有不少會被我的臉矇騙。”
安室透愣了愣。
“哈哈,你也許就是下一個哦,安室先生。而等你死了,我說不定也能恢復自由,不用和你繫結了。”他和背後靈對視了一眼,在對方的眼底看見了一片毫無波瀾的冷淡——即使對方此刻是笑著說話的。
外面街上,終於準備其中一個人跟另外兩人分頭行動,尋找安室透蹤跡的跟蹤者,逐漸在靠近他們正待著的這條小巷。
安室透總算把注意力放回敵人身上,整個人像捕食中的獵豹一樣緊繃了起來,眼神的銳利比之前的赤江那月有過之而不及。
“利用外貌的手段,我也使過不少次。”安室透的口中忽然低聲地說出了這句不知什麼意思的話,“起碼我相信,到目前為止,你從來沒有嘗試過用那種方式殺死我。”
少年沉默片刻:“大概吧,誰知道呢?”
——在敵人踏進小巷陰影的第一時間,安室透如閃電般出手了,以旁人無法反應的速度將對方扯進更深的陰影中,用空出的左手緊緊捂住敵人口鼻後,他隨即狠厲地廢掉了敵人的雙手,使其徹底失去抵抗能力。
而這一切不過在兩三秒內發生。
安室透盯著被自己放倒的跟蹤者,對一旁的背後靈說道:“沒關係。”
他看向赤江那月:“現在的你,比任何人都乾淨。”
“包括你?”
“包括我。”
赤江那月於是把眼底的冷淡化成了星子,用亮晶晶的眼神看著他笑,彷彿舒了一口哽在心頭很久的氣,發自內心地說:“是嗎?那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