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對。”
橫濱,武裝偵探社的會議室內,江戶川亂步難得認真地發了脾氣:“這個委託根本就是針對偵探社的陰謀,我不要接!”
他氣沖沖地大喊,從未見過大家信任的亂步先生這一面的偵探社其他人都陷入了短暫的震撼之中,只有福澤諭吉依舊不動如山。
這位銀髮武士雙手揣在和服的袖中,聞言也只是微微斂眸看向偵探,問道:“亂步,為什麼?”
今天一早,偵探社就收到了來自政府的特殊委託,委託的內容是調查一起離奇的年輕議員被害案件,和這起案件犯人的犯罪預告,預告是兩天前在某位官員的床頭髮現的,上面明確地寫清了犯人接下來想要動手的幾名物件。
這簡直是令人匪夷所思的行為,國木田獨步也不禁思考起‘難道還有主動給自己增加難度的犯人嗎’這種問題,然後得到了江戶川亂步的否定。
“只是因為他們達不成原來的效果了。”亂步當時這麼說。
但是國木田獨步的疑惑並沒有被這句話解答,江戶川亂步也沒有什麼仔細解釋的心情。
費奧多爾會這麼做的確是像亂步說的那樣,按照他原本的計劃,這四起案件將會因為手法的殘忍和獵奇程度而在政府內部掀起大浪,屆時他的後續行動才可以完美實行。
他卻不知道赤江那月早就對他的行動有所警惕,還因為掌握的情報足夠,提前發現了他的目的,原本的‘驚喜感’被破壞。費奧多爾要是想在被赤江那月提前安撫過的內部再次動手,效果和計劃的就完全不一樣了。
所以他選擇了另一條路。
會議室的白板前,負責講解的國木田獨步早早發現從他拿出政府寄來的照片開始偵探社的智囊就有些悶悶不樂了,他也沒想到的是,亂步先生對這起案件會這麼抗拒。
“社長——根本早就知道了吧。”那一頭,江戶川亂步毫不退讓,“反而是為什麼還要問我?小紅傳回來的訊息我第一時間就給你看了啊,那個老爺子做的事情,你也很清楚才對。”
一年以前,世界剛融合的那段時間,福澤諭吉收到了久未聯絡的故友訊息,曾短暫離開橫濱前往了東京。
等他回來並從迴歸的赤江那月口中得知【書】和世界融合這兩件事後,福澤諭吉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什麼——明白了那些襲擊了種田長官、奪走書頁的人,絕對和他那位故友有關。
正因為他們曾是友人,福澤諭吉才覺得這之中會有什麼誤解。
在他的記憶中,故友福地櫻痴一直在貫徹自己心中的正義,作為人類的英雄活躍在世界之上,甚至許多年前對方還在他決定離開時和他發生了爭執,質問過他‘是想背叛嗎?’,此前,他們幾乎有二十多年同行的時光。
那樣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與‘正義’背道而馳的事情?
然而,無論福澤諭吉曾經多麼覺得這個猜想很荒謬,他都明白亂步現在說的是對的,他所認識的那個‘源一郎’和
過去已然割裂開了。
赤江那月的訊息是三天前發到江戶川亂步手機裡的,
裡面簡單地提到了「天人五衰」這個組織再度開始行動的事情。
雖然有諾亞方舟幫忙,
他們並不用擔心費奧多爾監控到他們的通訊頻道,赤江那月也沒有細講已經發生的那起案件,而是告訴了亂步另一個有關案件的情報。
【遇害的年輕議員在那個時間原本是有會議行程安排的,但他的護衛遭到了政府內部人員的調動,會議也被臨時取消,所以他才會獨自出現在自己家中。】
也就是說……就連政府也早已被「天人五衰」滲入了,哪怕要說「天人五衰」實際上是某些政府機關不為人知的一面,福澤諭吉都覺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