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到的就是靠窗牆角擺著的一張鋪滿了信件紙張的辦公桌,桌後的赭發男人用髮夾別起了額前碎髮,聞聲抬頭,露出一張寫滿了睏倦的臉。
“織田先生,新的委託人來了。”諸伏景光習以為常地關上門,走到桌邊幫織田作之助收拾了一下已經回覆過的信件,“這個是……”
其中一張上面的字句令諸伏景光的動作情不自禁停頓了下來。
織田作之助擱下鋼筆,側頭看了一眼,露出回憶中的呆滯表情:“啊。”
“明明答應了那月要暫時瞞著你,結果還是被你看到了。”說著,他忍不住抬手按了按太陽穴,難得有些頭痛,“什麼時候混進信件裡面的……”
諸伏景光神情毫無異常地把那張紙抽出來放到一邊,重新理好信件,他體貼地沒順著那個讓人為難的話題說下去,而是轉頭詢問道:“織田先生看起來很困,剩下的需要我幫忙嗎?”
“唔,沒關係。”織田作之助沉吟幾秒,坦誠地說道,“我昨晚在趕稿,睡得有點遲了,不過這些信件也不算多,我自己來就行,謝謝。”
“這樣啊,真是辛苦了。”諸伏景光笑了笑。
他和織田作之助第一次見面就是在橫濱那家武裝偵探社的醫務室裡,當時光顧著按住降谷零不去和赤江那月打架就花光了諸伏景光的精力,因此他也沒對這個寡言少語的男人留下什麼深刻印象。
直到兩個月前加入偵探社,諸伏景光才更新了對織田作之助的認知,並對對方生出了無比的敬意。
畢竟這可是一個比他還小几歲,卻收養了十八個小孩的男人。
都可以開幼稚園了吧?他忍不住想。
更別說織田作之助不僅在偵探社供職,去年就拿下了文壇最有影響力的某個大賞的新人賞,成為了冉冉升起的文壇新星。
總之,是個讓人與之相處時會情不自禁就沉穩下來的神奇男人。
諸伏景光又偷偷瞄了一眼織田作之助,心中補充了一句。
尤其神奇在對方偶爾語出驚人的天然屬性上。
哪怕看上去什麼也無所謂的樣子,實際上觀察力和情緒感知力卻十分敏銳,諸伏景光自己有時候都會慢他一拍呢。
也就是因為這
種出色的感知能力,
織田作之助和太宰治這對搭檔才會是偵探社實際上完成委託最多的組合——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點忙,
赤江那月這個社長又對案件挑剔得不得了,所以他們自然是能者多勞了。
當然,多勞的只有織田作之助這個有很多孩子要養的成熟大人,太宰治只負責出謀劃策和摸魚。
想到太宰治,諸伏景光的頭也開始疼了。
那個氣息危險、總能在某些時刻讓諸伏景光毛骨悚然、據說原本是港口黑手黨首領的男人,實際還是他好友的老師兼監護人……該怎麼說呢?他現在居然一點也不覺得意外了。
偵探社內有這兩個超大號熊孩子,他們這些收尾擦屁股的是真的很心累啊。
說起來,這間辦公室其實就是社長辦公室,織田作之助現在坐的位置則是專門收拾出來幫忙辦公的地方。
赤江那月倒是無所謂他們坐自己的位置上處理那些他嫌枯燥懶得回覆的信件,不過織田作之助還是重新搬了張桌子來,他也就隨他們去了。
“那麼,委託人那邊還是讓我來吧。”諸伏景光稍加思索,“織田先生等會兒處理完還是去休息一下更好,我記得aka說今晚有在他家聚餐來著。”
“嗯,拜託你了。”織田作之助先點頭後搖頭,“但今晚我就不去了,幸介他們正好放假,我答應帶他們和太宰一起出去吃的。”
……就這麼熟練地把太宰先生和自己養的十多個孩子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