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些,安室透就感覺到了一陣窒息。
赤江那月死去的時候才十八歲,那麼,他到底是從幾歲開始訓練,才能做到這種程度的?
公安的資料裡甚至查不到赤江那月的代號成員身份,也許很可能他的父母也不知道這件事,這樣被迫獨自在黑暗中掙扎著長大的赤江那月,最後竟還是成為了別人眼中的燈塔。
他究竟經歷了怎樣的苦難,才能走下來的?他成了別人的依靠,可是有人成為他的依靠嗎?明明他到死都還只是一個孩子。
會為自己利用了津田敦而感到難過、會在惡作劇後開懷大笑、會在誤以為繫結者死亡時感到恐懼……
這樣鮮活的一個人,如今卻永遠定格成資料上冷冰冰的一句‘兩名臥底之子’,再無未來。
但是安室透同樣清楚地知道,赤江那月從來不需要別人去憐憫自己。
否則,他挺直脊背獨自承受的苦難,就都成了笑話。
面前的背後靈少年歪著頭看了他好久,突然問道:“你想聽聽看我拉的小提琴嗎?”
“優醬……我的養母,她很喜歡古典樂,但是實際上她是個超級大音痴,所以我就承擔了挽救我和我養父聽覺的重任。”
赤江那月輕描淡寫地說:“他們走後,我還以為我再也不會有想要為之演奏的物件了,不過如果你想聽的話,我可以給你露一手。”
在這一點上和這個世界的自己一樣,赤江那月從十八歲時父母去世後,就再也沒有碰過小提琴和鋼琴了,因為他不知道自己彈奏的音樂要給誰聽。
之後更是經歷了失憶和一系列事情,他忙得沒再想起自己還有這個技能。
現在,他似乎找到了可以傾聽的觀眾。
安室透茫然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這裡哪有小提琴可以給你拉?”
赤江那月無辜地笑著說:“我有一個好主意。”
十分鐘後,他們再次出現在了旅館後面的假山邊上。
金髮凌亂的公安精英手裡拎著一個漆黑的琴盒,臉黑如墨,瞪了眼空氣中衣角都沒亂的背後靈少年,咬牙切齒:“這就是你的好主意?”
現在要是再有人問之前‘綁架’賀來玲的人該怎麼上樓,安室透就能夠給出更精準的回答了。
因為就在剛才,他被身旁這個小惡魔指使著,用小花園裡的長梯從牆邊爬回>/>
() 了自己的房間!
“你要是不擔心被敦和其他人阻止的話,
我倒是無所謂啦。”赤江那月裝模作樣地摸摸安室透的腦袋,
一本正經地說,“不可以無理取鬧哦,透~醬~?”
安室透被這個山路十八彎的尾音狠狠地震撼到,他覺得自己被衣服遮住的手臂上所有汗毛絕對都豎了起來!
是的沒錯,他手裡現在拿著的這個琴盒,正是剛剛他們偷偷潛回旅館內,從津田敦的房間裡摸出來的。
當時站在被開啟的保險櫃前時,安室透還納悶了一下赤江那月是怎麼猜到津田敦的保險櫃密碼的,隨後就聽見背後靈幽幽地說:“因為密碼是我的生日啊。”
說完,一人一背後靈動作同步地打了個冷顫。
粉絲的力量真可怕!
總之現在,總算是拿到了這個被赤江那月聲稱就是津田敦收起來了的那把他自己的琴,接下來,就是演奏了。
安室透開啟琴盒,終於發覺不對:“等等,你現在是碰不到別的東西的狀態吧?該怎麼拉小提琴?”
赤江那月把視線放在了安室透身上,笑容裡寫滿了躍躍欲試。
“……你碰不到的,對吧?”
“我是碰不到啦。”赤江那月純良地眨眨眼,故意裝可愛地說,“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