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從門外衝進來的時候,穿著圍裙的諸伏景光正好握著湯勺從廚房走了出來,一眼就和幼馴染對視上了。
“zero?”諸伏景光有些疑惑,“你……”
“抱歉景,等下再說。”被注視著的金髮青年面色焦慮,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上了客廳旁的樓梯,唰地消失在諸伏景光的視線中。
諸伏景光把好奇的目光投向停完車就跑過來了的另外兩人:“他怎麼了?”
松田陣平臭著臉捏捏拳頭,冷笑著剛要開口,萩原研二就截過了他的話頭,表情古怪:“大概……做噩夢了吧。”
噩夢這個詞一出來,捲毛警官臉色立馬變得更臭,連諸伏景光也變了眼神:“是那月?”
萩原研二嘆氣,點點頭又搖搖頭:“應該是夢到了小那月,但我想是這次巧合。”
對諸伏景光五人而言,噩夢有不一樣的含義:他們都夢到過赤江那月的死亡。
對彼時七年都以玩家自居的赤江那月而言,生命不過是可以被消耗的數字,在對應的稱號影響下,來自他人的殺害會讓他原地復活,來自自身的殺害則會觸發‘讀檔’功能,回到他過去存過檔的某個時間點。
又因為他的痛感與常人不同,只有正常水平的30,這就導致赤江那月並不吝嗇於揮霍自己的‘生命’。
問題就出在這裡——當赤江那月選擇讀檔時,偽裝成遊戲的【克萊因壺】就會干擾時間線,這導致諸伏景光等五個和赤江那月建立了深刻羈絆的人受到了波及。
簡而言之,他們曾在夢中見證了多次摯友為了挽救他們的必死局面而自殺讀檔的場景。
後來一切都快結束時才得知這件事的赤江那月萬分慶幸,還好會入他們夢的只有自己讀檔時的死亡,而他作為技術流玩家,七年來不算最終決戰,也只讀檔過三次。
否則,他家這幾隻大猩猩好友可能會被噩夢弄到精神衰弱呢。當時的赤江那月頗為冷幽默地如是想。
畢竟他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把他殺復活這個能力當成重新整理狀態的方法來著。
所以在把噩夢和降谷零急匆匆衝上樓的舉動聯絡起來後,三人第一反應都想到了這裡,即使在此之前,他們已經一整年沒夢到過好友的死亡了。
諸伏景光顯然還想到了自己的情況,他早從赤江那月那邊得知警視廳有人想對他動手這件事,如果說最近有什麼能讓赤江那月選擇讀檔的,那就很可能是這個了。
他握著湯勺的手緊了緊,按捺住同樣衝上去詢問的衝動,轉頭走回了廚房。
今晚某人的主餐是甜咖哩還是辣咖哩,就看小惡魔的表現了。
諸伏景光冷靜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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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停在了赤江那月專用的書房門口,毫不猶豫地推開了門。
即使沒詢問過諸伏景光,他的直覺也告訴他赤江那月這時一定就在這裡——果然,降谷零看到了端坐在書桌後低頭寫寫畫畫的黑髮青年,對
方後面牆上則一如既往地掛著葛飾北齋的《神奈川衝浪裡》。
降谷零記得那還是前兩年對方從國外拍賣回來的真跡。
在家裡時把太陽鏡帽子和披風都摘了,只披著一件紅金色羽織的青年久久沒聽到門口的人說話,這才擱筆疑惑地抬起頭看向降谷零:“zero君?”
赤江那月對他人的稱呼一直使用著略感疏離冷淡的敬語,他也會這樣一邊說著敬語一邊毫不掩飾嫌棄地揍人,而大部分情況下,其實在外界除罪犯以外的人眼中,赤江警官都是溫和有禮令人敬仰的。
雖然溫和有禮的赤江警官實際上會且只會在稱呼上用敬語。
降谷零等人倒是不會因為這樣的稱呼而覺得他們被疏遠了,反正這位友人高興的時候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