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掩飾,赤江那月才需要把自己的名字掛到器樂部裡,就這樣。
他沒說的是,津田敦他們當時是想讓他一起拍的,只是他平時會本能地控制自己不留下太多的影像資料,於是拒絕了,想來這個世界的他也是那麼想的。
這一說起來,赤江那月就更好奇了,津田敦到底是從哪裡弄來那麼多他的錄影帶的?
安室透也許不知道這件事,但赤江那月本人再清楚不過了,不管哪個世界,只要是在組織裡待過的他,就不可能大意到被錄下那麼多影片啊。
救世主晃了晃腦袋,決定暫時不想這個了。
現在的問題是,藤宮達也為什麼要在那個時候一直看著那張照片。
安室透邊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邊想:他那時是在懷念什麼,或者,在猶豫什麼?
那張合照上青春洋溢滿懷對未來希望的四個少年人,如今再聚到一起時,卻各懷鬼胎,每個人表現出來的情緒都與他們的真實想法不同,很難不讓人警惕起來。
真是讓人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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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背後靈回到旅館時,差不多也到了晚飯的時間,花田實主動表示過一會兒會把飯菜送到安室透的房間裡,後者倒也沒有拒絕,擺著爽朗大方的笑容同意了。
等他們進了房間,安室透就先去桌邊開啟了他的膝上型電腦,把目前收集到的資訊與疑點都記錄了下來。
赤江那月這回沒有繼續貼過去膈應他,而是悠閒自在地飄到了陽臺的方向。
鶴之川旅館的地理位置很好,雖然是在山中,從居住區的陽臺上卻可以直接眺望到一整片洞爺湖,還有湖中心的小島。
晚風吹過後,耳邊能聽見樹葉摩擦的沙沙聲響,天邊織滿了粉紫色的晚霞,倒映在湖面上,赤江那月‘靠’著竹製的陽臺欄杆,又哼起了那首在曼哈頓逃亡途中出現過的歌謠。
“這是什麼歌?”安室透推了下鼻樑上用來防藍光的眼鏡,抬頭看過去後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他從第一次聽見開始就覺得這個旋律熟悉了,只不過這麼多天來一直沒想起到底是什麼。
赤江那月又生出了惡作劇的興趣,於是他故意笑得眉眼彎彎,聲音卻壓得十分低沉。
這次,他把歌詞也唱了出來。
“烏鴉為什麼在啼叫?”
好好一首在安室透記憶裡很輕快的童謠,硬是被唱出了陰森的感覺,黑髮少年站在原地,哼唱著,“烏鴉為什麼在啼叫?因為在山的上面,有七個可愛的小烏鴉呀。”
《七個孩子》
似乎看出安室透的錯愕,赤江那月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樣:“差點忘了,你加入組織的時候,那個老頭已經死掉了。”
他‘好心’地解釋:“這首童謠在按鍵手機上打出來後,就是‘那位先生’的郵箱地址哦。”
安室透渾身都涼了一下,隨後想起他們談論的那位先生八年前就去世了,這才稍微放鬆了一點,無奈地瞥了眼惡作劇成功後笑得前仰後合的少年。
門口響起了敲門的聲音,安室透不過是過去開門把飯菜端了進來,再看向陽臺時,卻發現赤江那月已經不在原地了。
他眉間神色一凜,察覺到不對。
不知道是繫結的效果還是什麼,他們相處的這一週裡,除了睡覺以外,赤江那月幾乎不會從他的身邊離開太遠。
安室透心中生出了不太好的預感。
隨後,預感成真——他聽見了什麼東西重重砸在鋼琴鍵上後發出的刺耳樂聲,隨後是一聲女性的尖叫。
安室透騰地站起身,和從牆後面飄過來表情不善的赤江那月對上了視線。
少年背後靈淡定依舊,言簡意賅:“賀來玲從琴房裡失蹤了,房間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