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也相信這個世界上是有上帝存在的,但於我遭遇不幸的時候拯救過我的那位神明,早就死去了。”
“他死時在我的胸腔裡燃了一把火,即使到如今,那把火也還沒有被熄滅,而我當然不希望被燃燒第二次。”安室透剛從車上下來,就聽見撐傘站在雨中的那道背影用平靜的語氣這麼說道,“所以現在,我已經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上帝,或是別的什麼神明瞭。”
貝爾摩德?
安室透皺了皺眉,迅速將視線從貝爾摩德正對著的那輛車上劃過,腳步也放緩——他還不打算透過打斷貝爾摩德說話的方式被那個記仇的傢伙惦記上。
與此同時,他聽見原本悠然飄在自己身邊的赤江那月忽然沒頭沒尾地說:“不一樣了。”
“什麼不一樣?”安室透低聲疑惑地問。
“現在的莎朗和我記憶裡的莎朗,不一樣了。”少年說著,垂下了眼睫,“她可是個無神論者。”
無端的,安室透總覺得面前的少年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看上去無比的寂寞。
安室透垂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最後還是什麼也沒做。
其實,赤江那月解釋的‘不一樣’並不完全是他之前在想的東西,他真正的想法是指貝爾摩德對毛利蘭等人說的那句話,和他記憶裡工藤新一為他講過的那段不一樣了。
這個世界與主世界之間最大的差別就是‘赤江那月’的死亡——理所當然的,救世主第一時間就聽出了貝爾摩德說的那個神大人就是自己目前扮演的十八歲馬甲。
聽上去,十八歲的赤江那月已死這件事,對貝爾摩德的影響比他想象中還要深啊。
“……至少我可以肯定,天使從未對我真心地微笑過,一次也沒有。”
車上的毛利蘭愣愣地聽著莎朗·溫亞德說出這番話,她還沒來得及追問,莎朗的身後就緩步走出來了一個陌生的金髮青年。
對方聽上去頗為無奈地對莎朗說道:“莎朗?還是先讓你的朋友把車停進停車場,出來再聊天吧,我們還不進去的話,該被圍觀了。”
“你真是沒有什麼耐心呢,偵探。”莎朗的聲音一掃原本的低沉,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側過頭和來人說話,“那就拜託你了。”
“誒?莎朗,這位先生是?”駕駛座上的工藤有希子驚訝地發問。
連工藤新一的好奇視線也因為那聲‘偵探’而被吸引到了那名青年身上。
“是我認識的人,一名私家偵探。”莎朗從容自然地說道,“對不起啊,有希子,我臨時有事得先離開,所以就拜託安室君幫忙帶你們參觀一下後臺了。”
被稱作安室君的青年面色不改,朝著車內的方向點了點頭,溫和地微笑著開口:“等從停車場回來我再和幾位正式自我介紹一下吧。”
直到工藤有希子把車窗關了回去,載著他們去停車了,毛利蘭都還是一副沒有緩過來的表情。
“哎呀,真是糟糕,完全爆滿了呢。”十多分鐘後,駕駛座上的工藤有希子苦惱地揉了揉頭髮,“新醬,你先帶著小蘭過去吧,我去找找看還有沒有別的車位。”
工藤新一倒是無所謂地點點頭,隨後拉著自家青梅下了車,往安全通道的方向走。
“喂,蘭,你該不會還在思考那個大明星說的話吧?”安靜的通道內,偵探少年忽然轉頭問道,藍眼睛裡滿是無奈,“你保持這個表情很久了誒。”
“嗯。”
毛利蘭揪著袖子,有些猶豫地說出自己的疑惑:“莎朗她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星期三的戰爭》,她說的那句‘燃燒’什麼的,是這本書裡的話。”
工藤新一把手背在腦後,隨口回答:“只是在表達她很不幸而已吧,